在餐桌角落抱膝发呆。
她很喜欢这里,宽敞舒服,应有尽有。受尽委屈也喜欢。何况这委屈还是她自找的......
夜里安静,能听到口腔内湿漉漉的咀嚼声。
吃到半块,门口传来指纹解锁的滴答,两道蹬鞋声一甩,沉重的脚步拖来。
李铭心愣怔,这时候谁来了?
呼吸很重,很沉,很压抑。一步步往厨房靠近。
冰箱门一拉,池牧之的侧影被暖调灯光照得通亮。
下一秒一瓶矿泉水取出,厨房再次恢复黑暗。
没想到是池牧之?他出去了?
李铭心没来得及反应,冰箱旁那座雕塑巨像轰然坍塌,顺便牵连了一个骨瓷盘和一个玻璃杯。
清零哐啷碎了一地,打雷一样。
他坐在地上喘息,憋着劲儿等待药效发作。
夜无声漫流。餐厅和厨房是两个房间,不过是通的。
此刻虽然室内没有开灯,光线黯淡,但不至于到看不清的程度。
偏偏池牧之痛到没有看清蜷在凳子上吃东西的她。
李铭心垂眸盯着自己的松饼,稍作犹豫还是继续吃了。
夜里,嘴巴抿再牢,吃东西的声儿也不小。池牧之自然听到了。
他喘息的动作一僵,与她一道保持沉默。
再起身,他背挺得很直,脚步如常稳健,姿态很潇洒:“早点睡。”?
李铭心望了眼窗外的夜雨,猜测此刻是0点。经过墙钟,发现是1点半。
这里一定有奇怪的磁场,让她的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
李铭心烧了壶水,泡了个热水袋。
手搭上门把,她想,他不会恶心到锁门的地步吧。
腕部一压,她翘起嘴角,还是小人之心了。
室内很黑。
她熟门熟路越过障碍床角,跪坐在床边,将热水袋贴上了他的小腿。
毫无准备,一声失控的哼喘溢出,随即止住。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离那么近亲那么深,都觉得挺远的,这会隔着一臂的距离,还处在他脚头,却觉得他们很近。
听到他趋于平稳的呼吸,李铭心出声自嘲:“我真贱。”
他沉声:“你可以走。”
“我不!”李铭心犟了,将热水袋死死贴住他,想烫死他。
他低笑,朝她勾了勾手。
池牧之的手在暗处是荧光棒一样的存在。白到反光。
李铭心盯住那只身侧的手,想了想,够身搭了上去。
几乎在握上的瞬间,他回握住了她,与她牢牢牵住。
“别怕,不会死的。”
“我不是怕你死。”
闻言,他稍稍松力,仍牵着。
“是我还没尽兴。”
他弯起嘴角,没有回答,很快借药力陷入了睡眠。
*****
周日早上,雨停了,天还阴沉着。
李铭心这次冥想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他的喘息,他的苍白,他的克制,还有奇怪的要强。
疼就疼,有什么好遮掩的。又不是第一次看到。
周日下午她带着池念做听力,到她走,池牧之一直没起来。
回去路上,她想,他不会真死了吧。
男人喘息声大,痛的时候确实像要断气了。
接着两周五次上课,一次都没有遇见池牧之。有时鞋在门口,有时鞋不在门口,但不管在不在,他都没有出现。
窝在主厅沙发等池念睡觉的间隙,听到走廊有点动静,她误以为他出来了。
待迎来两次失落,她转到书房去了。
经历完考研这种生死大战,再准备大四期末考,有点拳头打棉花的轻飘感。
李铭心考完两门,中介发来消息问她要不要做两天模特?
有家高级会所过年那会开业,需要美女。价格很好,1000一天。很多学生都有意向,只是逢过年时间对不上。
李铭心想也没想拒绝了。不是她现在阔绰,是这活她以前做过两次,体验太痛苦了。
会所要求多且虚,不是画个浓妆穿暴露点站那儿就好的。
需要社交,需要奉假脸,需要说假话,这些已经很麻烦了,最关键的是,消费者说是家财万贯,一夜消费几十万,但毫无例外都很丑。肥头大耳,嘴脸油腻,肚子大得跟油壶似的,西装扣子都纽不上。
对着这种丑男,李铭心很难笑出来。
可这活儿又不能板着张脸,如是两回,她确定这事她能力不能及。
她问中介,有没有只干活的工?像上次暑假搬箱包的活儿?或者,餐厅过年应该缺人吧。
中介说,餐厅都要熟手,你之前没做过,而且过年餐厅太辛苦了,你一个女孩子,没必要。又问她,游泳馆打扫卫生去吗?过年人少,活应该不累。
李铭心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