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碎亮的翦瞳划过一抹深色,红唇扬起冷笑,“此事你不必管,只需要尽快把消息送到即可,我先去人间富贵楼探探底。” 见南晚烟游刃有余,兰芷一下有了信心,“奴婢明白了!” 南晚烟下了马车,让车夫掉头去萧琰世子府,自己则在路边随意买了块面纱戴上,避免暴露身份,转头雇了辆车去人间富贵楼。 无论如何,她都要赶在拍卖开始之前,救下孟卿幽! 与此同时,萧琰世子府后院。 明明还是天光大亮的早晨,院里就已经酒香四溢。 魏君琢坐在椅子上,一身堇色长袍镶着银丝,整个人散发几分清冷高贵的感觉。 他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眼角的朱砂痣沐浴在阳光下,更添了些别样的俊美。 在他对面,秦阎溯修长冷白的手指举着琉璃盏,默不作声地饮酒。 魏君琢看了他一会儿,一脸戏谑,“你一大清早踹碎了本世子的房门,将本世子从床上捞起来陪你喝酒,真当世子府是酒楼?” 秦阎溯狭眸睨了他一眼,没吭声,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眉梢都染上一层戾色。 魏君琢挑眉,陪他干了一杯,若有所思地发问,“本世子可从未见过你如此郁闷,说说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也好让本世子乐呵乐呵。” 白砚和洛尘寒鸦三人在一旁看着魏君琢肆无忌惮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发怵。 虽说世子身份不低,可在他面前的这位九皇子,脾气相当差,若非关系不错,九皇子怕是不能饶他。 秦阎溯眼神幽冷地盯着魏君琢,最后还是冷冰冰地溢出三个字,“她走了。” “啊?”魏君琢一下来了兴趣,掏出折扇重重往桌上一敲,“谁?去哪儿了?” 秦阎溯蹙眉有些烦躁,“孟芊芊,她说往后不住在宫里了。” “噗——”魏君琢实在是没憋住,捧腹笑出声来。 “殿下,你什么时候变得为一个女人磨磨唧唧了,本世子就好奇了,孟芊芊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你对她这么魂不守舍?” “人家只是出宫了,又不是嫁人了,你有什么必要这么喝闷酒,整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怎么,看上她了?” 秦阎溯的脸色顿时一沉,极力否认道:“你在瞎说什么,本殿下不过是觉得皇祖母身边没人照应,有些不习惯。” “啧。”魏君琢意味深长地笑笑,折扇摇了摇。 “从前太后身边没人照应,也没见你这般过。” “难得啊,我们九皇子竟也会对姑娘动心了!” 最难得的是,这人还不是南晚烟,顾墨寒从前,可是只为南晚烟一个人痴狂的,可以连命都不要,如今竟迷恋上其他女子,真叫人匪夷所思。 “滚!”秦阎溯薄唇翕合,冷冰冰地从唇缝中蹦出一个字,周身寒意吓得三个侍卫都退后半步。 魏君琢却毫不在意地耸肩,细长的双眸越眯越深。 “说真的,你难道真不喜欢那个孟芊芊?” 秦阎溯冷白清隽的俊脸蒙上一层寒霜,垂眸没有应话。 他喜欢她么,他们只有几面之缘,根本不可能生出情意才对。 可不得不承认,孟芊芊是特殊的,她的一举一动都时刻牵引着他的心情,有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睛,他甚至会心痛…… 正想着,世子府的下人忽然来报,“世子,太傅嫡女的婢女求见。” 孟芊芊的婢女? 秦阎溯骨节分明的手指寸寸发紧,脸色阴沉到极致。 这女人甩了他以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找下家了? 魏君琢则略显诧异,没想到她昨日说要跟他“纠缠不休”,今天就找上门来了,又是为孟卿幽的事情么?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秦阎溯,见他满脸阴沉,手里的琉璃盏都被捏碎了,咳了一声,摇头回绝,“不见。” “可……”下人的话还没说完,兰芷就不顾阻拦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世子!奴婢是为卿幽小姐而来,卿幽小姐出事了!还请世子听奴婢把话说完!” 她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显然没料到秦阎溯也在,忙不迭惊慌地行礼,“奴婢见过九皇子。” 孟卿幽出事了? 秦阎溯和魏君琢先后一愣,不知怎的,秦阎溯心里稍微好受了些,魏君琢的脸色却是一变,眉头都锁紧了,“说!” 兰芷急得满头大汗,“昨日有个客人在霁月楼闹事,卿幽小姐虽然平息了风波,可不知怎的,那客人回府的路上,竟然被人砍了手!” “客人的妻子得知此事,断定是卿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