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六郡落袋, 搞土地下放的人全都聚过来了。
魏中丞等人喜笑颜开。
他们这群老头儿本该安享晚年,现在却到处跑断了腿,且还没有一点怨言, 因为他们从这个全新的政权里看到了生机。
但凡土地下放所到之处, 除了权贵之外, 没有人反对过一句, 皆是统一的夸赞。
民之所向, 无往而不利。
这群七十多岁的老儿把毕生的心血都耗在了拯救这个世道上。
现在他们根本就不会纠结它的根源是不是曾经效力的那个梁王室,因为俞州这帮土匪用实际行动把惠民做到了极致。
他们真切地看到俞州那边的人们在一步步变得更好,州里的盐价和粮食是其他州不能比的。
这些年风调雨顺, 老百姓手里有足够多的土地深耕细作。
哪怕产量不高,但因着战乱连连导致的人口减半留下了土地资源空间, 只要你愿意用劳力去换取粮食,总能得温饱。
州内几年都太平, 老百姓手里有盈余便会把多余的粮舍些出来换物什,舍的人多了,粮价自然就下降许多。
最初安县那边的一斗米要二十几文,现在十几文, 跟官盐差不多。
待把青州那边打下来, 官盐还会继续下调, 彻底把私盐堵死。
只有当官盐足够低廉, 私盐没有利润空间后,才能从根源上遏制住它的存在。
粮食平价, 食盐低廉,教育到位,法治清明,道路通畅, 物流运输发达,方才能把这个落后的时代激活。
现在这些时代的先驱者正在梁萤的指引下一点点“装机”,等待着有朝一日激活它高速运转。
这些人中胡宣的感触算是最深的,毕竟他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父子俩算是见证梁萤他们从无到有的见证人。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还能清晰地记起当初平阴打豪绅忽悠杨都邮的那些荒唐事。
现在回头去看,只觉得不可思议。
那帮土匪打到哪里,他就跑到哪里,跟流动人口似的。
实际上他们这些人就是流动人口,不停地重复着干一件事,只不过换了个地方,换了些老百姓。
若要问他们收获了什么,月俸没多少,但夸赞特别多,私下里得到的瓜果鸡蛋什么的实在是盛情难却。
梁萤给他们画大饼,把九州的土地全部下放后,进那金銮殿光宗耀祖。
这饼画得委实大,却没有人会质疑,因为他们亲眼看着手里的兵越打越多,拥有的地盘越打越大,找活计的速度只喊干不完。
真的干不完。
一茬又一茬跟春笋似的。
定都那边的活计还没弄好,梁州六郡又落到了手里。
随着团队的壮大,不少年轻人加入其中,成为土地下放的中坚力量。
他们这些人或许有些只是秀才,也有仕途不顺转投来寻出路的,只要品行端正,认同这里的治内政策,愿意跟着上头的指示走,就有机会在这片土壤成就一番事业。
像胡宣、葛老儿、张议这些人会陆续带新人进行考核,一旦他们把经验磨出来了就能单独下去行事。
治内的主力以后肯定是会进金銮殿的,带出来的新人如果资质得到认可也可以升上去,其余的以后下放到地方做郡守,州府从事等,上升空间非常大。
这是他们愿意在此拼前程的原因之一,因为看得到未来的出路。
不仅如此,他们所干的差事老百姓们无不夸赞,那种自我价值得到认可的肯定让人积极向上。
曾经仕途不顺的人在这里找到了自信,曾经苦于没有出路拼搏的人在这里找到了机会,梁萤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上升空间,是他们留下来的动力之一。
完善的上升机制是留住人才的根本,现在的韩二娘已经脱胎换骨,混到了中坚力量阶层,她已经有资格带新人,一字一句不容人质疑。
那种权威是靠自己去搏出来的。
韩大娘正在走她曾经走过的路。
这不,俞州的武安也会筛选愿意从事女官的女郎们引荐到梁萤手里。
那些人饱读诗书,都是有家底的人,有些是商贾之家,也有是县丞家养的闺女,他们受到周边环境的影响,开始试着走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个团体,把那面赵旗当做他们的指引,它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拿下梁州后俞州军一鼓作气,由甘宗群和郑曲等人领兵逼近宣城,它紧邻青州,打到家门口了。
当地太守到底不服被吞并,哪怕手里没多少兵,还是跟俞州军宣战,结果两天就被火药炸跪了。
现在甘宗群跟这群土匪混久了,打仗的手段简单粗暴。
后方有源源不断的军粮跟火药提供,现在梁州又有兵工厂。
俞州的身后有老百姓支持公家扩张,因为地盘扩张得越大,意味着公家越强大,公家越强大,才没有诸侯敢来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