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节高升。”
葛老儿皮笑肉不笑回礼,“陈主簿说笑了,我可不敢当。”
陈安也挺瞧不起他那副做派,直言道:“葛书佐连跳几级,本是喜事,何必露出强人所难的神情来,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这话葛老儿不爱听,反驳道:“葛某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样好的事还是留给陈主簿好了,葛某可受不起。”
陈安被噎了噎,知道他对前太守府耿耿于怀,不客气道:“若是他日有幸,真该把陈都尉那样的人才送到你葛家来,看你葛家的哪个儿媳妇受得住。”
此话一出,葛老儿登时被气煞了,吹胡子瞪眼道:“陈安你莫要欺人太甚!”
陈安抱手于腹前,面无表情道:“我好心好意举荐你,反倒讨来一顿骂,你这般忠诚于王太守,当初何不跟着他们抹了脖子一块儿下黄泉,还苟且偷生作甚?”
葛老儿只觉得血气上涌,怒目道:“放肆,陈安你就是叛贼,还敢狡辩!”
陈安冷哼,“太守府那帮贪官污吏,当该诛杀。我陈安敢作敢当,你又能奈我何?”
葛老儿:“你!”
被气得甩袖而去。
陈安冷眼看他离去的背影,满脸不屑,冥顽不灵。
这不,回到家中葛老儿还气得不行,只觉得世道变得委实太快,土匪成为朝廷官,叛贼成了救世主。
简直魔幻。
夫人王氏倒是很能理解这种改变,同他说道:“你跟陈安较什么劲,当初他家的遭遇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守府的人串通一气,没人替他讨公道,除了自己,他还能求谁?
“别的不说,在这件事上,他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敢作敢当。
“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男人敢像他那般豁得出去。
“与甄氏成婚十几年,受到屈辱仍旧不离不弃,甭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都要豁出去讨还回来。
“我就问你,你葛洪可有这个胆量?”
葛老儿不服气道:“这是两回事。”
王氏同他辩理,质问道:“它怎么就是两回事了?
“太守府被土匪清理,还不是陈都尉自己惹出来的祸端,当初他欺人太甚,管不住下半身霸占人家媳妇儿,论起律法来,也是要流徒的。
“就因为他是太守府的都尉,就不得了可以霸占人家发妻了?”
葛老儿:“当时王太守做了处置的。”
王氏驳斥道:“做什么处置呀,可有上过公堂审过案?还是把甄氏放回去这事就算翻篇了,叫陈安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们那帮人既然干了这样的混账事,就得承担它带来的后果。
“以我之见,合该被那帮土匪清理干净,个个被灭了全家,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倘若当时王太守替陈安做主处置了陈都尉,何至于有今日的结果?”
葛老儿闭嘴不语。
王氏指责道:“你这老儿就是迂腐死脑筋,不知变通。
“我觉得如今的太守府挺好,官盐才一百六十文一斗,老百姓免了徭役,家家户户都有田地种,路也修缮得好,比以前太守府干的事有人性多了。
“人家朝廷来招安,现在那帮土匪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你以前跟着王太守他们干了几十年,捞到了什么好前程吗?
“现在不过就下乡县跑了半年,回来直接抬举你成都邮,连跳几级,你还不乐意,是不是还想做太守?
“你说你这老儿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明明最初是陈安举荐的你,还非要跟他抬杠,觉得自己挺有能耐。
“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想想底下的大郎二郎他们,为他们谋一份前程呀。”
被她一顿训,葛老儿更觉郁闷了。
王氏就是想不明白,陈安怎么把他招惹到了,太守府那帮人这般抬举他,怎么又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若是太守府那帮人,一脚就把他踹到老远,不知好歹的东西,留在眼皮子底下糟心,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当天晚上葛大郎也来劝葛老儿莫要放弃都邮之职。
如今的太守府跟以前大不一样,他和葛二郎也入了典学从事的人才库,但凡秀才以上,只要经过初步考核筛选,以后就有机会下放到乡县基层熬资历。
只要你确实有才干,太守府就会提拔你给差事,而不是像朝廷那样要经过科举考上去才能谋得一个县令的官职。
这种改变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加速了上升通道,虽然没法做到朝廷里去。
可是进朝廷谈何容易,没有身家背景就甭去瞎想了,若能在郡内谋到一份差事也是不错的选择。
并且那帮土匪还开办了学堂,且还是免了束脩的。
这样的惠民之策可见他们有在重视人才培养,并非一群草莽没有前瞻,葛大郎认为跟着这群人干很有前途。
听到公家开办学堂无需上交束脩,葛老儿半信半疑,问道:“大郎可莫要哄我,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