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跟着水流走,到了箢篼那里就出不去,只能被困在里头。
因着这些水都是从河里流入进来的,自然有鱼,主要还是河鲫居多,也有小虾。
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体会不到水涝的厉害,只觉得好玩,个个挽着裤腿到处抓鱼,甚至女娃也有好几个。
周边有大人们看管,倒也不至于危险。
这不,梁萤见到一七八岁的女娃提着竹篓,好奇去看她的收获。
那女娃无比得意打开竹篓给她看,里头竟然有半篓多,还有些五颜六色的小杂鱼。
她瞧得稀奇,也到箢篼边替女娃捉,里头还有一条泥鳅,她捉了半天都弄不起来,最后还是那女娃捧起来的。
泥鳅可比鲫鱼狡猾多了,没一会儿就滑落到地,两人连忙去捉,弄了一身泥浆。
不远处的谭三娘看得直摇头,说道:“阿萤你多大了,还这般贪玩儿。”
梁萤嘿嘿地笑。
谁能拒绝得了这种乡村的魅力呢,抓小鱼小虾的乐趣不论多少岁都能玩许久。
他们回去时村民还送了不少河鲫,梁萤掏铜子儿让谭三娘去买肥猪肉熬油来炸鱼吃,可让衙门里的人解了回馋。
在她的吃喝方面赵雉从不吝啬,赵老太也经常问她够不够花,因为老太太觉得男人挣钱就是拿给女人花的。
梁萤也不会推辞,她还没领过月例呢。
虽然衙门穷,但她想的那些赚钱法子确实也能搞钱。
在平阴这边逗留数日,看胡县令能应付后,一行人才回去了。
安县的洪涝比平阴轻微多了,这几日天气放晴,水稻陆续抽穗。
戴着草帽望着蓝天碧空如洗,梁萤无比庆幸老天爷赏饭吃。
李疑也颇觉欣慰,“可别又下暴雨了,要不然今年的日子真的难过。”
梁萤背着手边走边问:“我们的粮仓可还有盈余?”
李疑点头,“秀秀一直让使钱银,少动粮食,去年的公粮还留有半数没动过。”
梁萤:“今年受灾,粮价肯定会疯涨,得节约用粮。”
两人过去看新建造的粮仓。
梁萤不懂存储的建造知识,李疑同她讲了讲,颇为讲究,需要用到的材料除了红烧土碎块和黑灰等物,还会用上草木席子等,防止回潮。
对于她不懂的东西从来不会去质疑,就像不会去质疑胡县令的灌溉水渠是否管用一样。
她始终相信古人的智慧与传承不比现代人差,他们一代代累积下来的经验在这样的环境里定然是最适宜的。
炎炎夏日的甜瓜清甜解暑,这些日从蛮鸾山又迁移了一批村民过来。
这回过来的有十多人。
梁萤问起外头的情形,个个都说今年要出大祸,现在外面许多受灾的流民四散逃离,他们过来见了不少。
特别是途径江原时,城外聚集了大量逃难的百姓。
刘太守关门闭户,不愿再接纳流民,让他们另寻去处。
不仅江原,永庆这边也流落不少老百姓,全都被阻拦在外头,不让他们进来。
有些地方甚至发生了□□,聚众数千人闹事,到处都搞得人心惶惶。
听到这些,梁萤心里头也有些忐忑,皱眉问:“外头真闹成了这般?”
周五娘应道:“可不是,我还听他们说哪个堤坝半夜被冲毁了,下头的老百姓来不及转移,一夜间死了上千人,朝廷砍了不少官的脑袋。”
谭三娘道:“这可不得了!”
周五娘:“我们过来时都人心惶惶,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进的永庆,眼下外头这般混乱,暂且不敢再迁过来了,保命要紧。”
人们七嘴八舌就外头过来看到的情形同他们说了一番,听得赵老太等人心惊胆战。
梁萤心下不禁担忧赵雉他们那帮人,虽然他们是群土匪,但现在情况特殊,各个关卡想来把控得也严,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
李疑把村民们陆续安置。
现在蛮鸾山还留有许多村民未迁移,外头这么混乱,迁移一事也只能暂且搁置。
这回赵雉他们外出也是受到影响了的,抢的财物没法顺利运送回来,只能藏匿到别处,因着担忧县里的情形,一行人匆匆折返。
所幸他们有公家的路引文书,一路通行倒也顺畅。
待他们平安抵达安县时,已经是六月底了。
这个时候的稻谷已经一片金黄。
当时梁萤外出回来,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好奇过来看,只见赵雉穿了一身粗麻短打,正同赵老太说话。
算起来他外出归来也差不多三个月了。
梁萤很是欢喜,问道:“赵郎君一路回来可还顺遂?”
赵雉应道:“顺遂。”
梁萤问起外头的情形,他正是担忧永庆郡内出岔子,这才仓促赶回来的。
自家崽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赵老太张罗着做好吃的。
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