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也比往日开朗不少。”
赵老太嫌弃道:“就是嘴巴讨嫌了点,不知道讨女郎欢心。”
龚大娘八卦道:“嘴巴讨嫌,但行动护着呀,你看阿萤哪一回撒泼他没允着?”
赵老太被逗笑了,“那到是,没一次掉过链子。”
龚大娘:“可见是有放到心上的。”
两人正窃窃私语八卦,忽听一道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她们扭头,看到梁萤同程大彪过来,赶忙噤声。
赵老太欢喜道:“阿萤怎么回来了?”
梁萤应道:“回来瞧瞧咱们的大丰收。”
周边的乡民看到她,纷纷同她打招呼,亲切得很。
梁萤同他们说道:“待秋收交公粮后,就得把每个村进城的路给修了,方便大家出行,也方便运送物什。”
一妇人道:“现在咱们村进城也挺方便的。”
梁萤:“就那点石板路,连牛车都没法过,今年家家户户都得自个儿挑公粮去上交,倘若把路修好了,衙门直接下来收,省得你们跑啊。”
妇人笑了起来。
梁萤继续道:“万一以后咱们这里富裕了,还会种些其他的作物挣钱,你路没修好,人家怎么进来收,是吧?”
她站在田埂边同乡民们唠了会儿才过来。
赵老太笑眯眯问道:“秀秀呢,没同你回来?”
梁萤:“他要在平阴干大事呢,我回来瞧瞧。”顿了顿,“我给你们带了平阴的糯米团子,口感比安县的好。”
双方数日未见,走在一起唠家常。
梁萤很喜欢这个幽默的老太太,她在这里没有一个亲人,时常得老太太爱护,关系很是亲近。
瞧见李疑在稻田里折腾,人们调侃了几句。
晚些时候众人回衙门,赵老太亲自下厨做好吃的。
梁萤和李疑在厢房里说起平阴这边的情形,李疑严肃道:“平阴的马蜂窝可比安县大得多,只怕不动兵压不下来。”
梁萤耍流氓道:“平阴才多少兵,我这边调四百过去也够得他们喝一壶了。”又道,“既然要打狗,定然得把门关紧,就算把他们活活打死,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疑沉默了阵儿,才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戾气了?”
梁萤愣了愣,似有不解。
李疑道:“咱们安县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想来平阴,你也有这个本事光耍嘴皮子就能叫他们心服口服。”
梁萤:“……”
李疑似乎对她有着盲目的自信,“干嘛这么看我?”
梁萤:“你行你上。”
李疑摆手道:“我不行。”停顿片刻,“我若有你那蜂窝似的心眼,指不定连永庆郡都能忽悠到手。”
梁萤:“……”
膨胀了,确实膨胀了。
李疑见她面色奇怪,忙道:“我就随口胡说。”又道,“余家那上百的私兵,我觉得秀秀可把他们收编了。”
梁萤:“也得看他愿不愿意。”
两人就平阴的局势细说了许久,忽听外头传来谭三娘的声音,喊他们吃饭了。
她们张罗了一桌子好菜,赵老太特地炖了酸笋鸭。
梁萤馋得不行,汤鲜味美,特别开胃。
人们在饭桌上唠家常,那种现世安稳令人莫名暖心。
曾经梁萤对这里怨天怨地,如今有了立足的信仰,还有这群相互扶持的伙伴,以及类似亲情之间门的关爱,让她无比庆幸命运的玄妙。
尽管这个时代又窘困又落后,糟糕得要命。
那又怎么样呢,她正在用她的双手与头脑去把它一点点变好。
一切都在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
她喜欢看到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喜欢他们亲切地称呼她王小娘子,喜欢他们身上那股子坚韧顽强的厚朴劲儿。
哪怕受尽苦难,仍旧有一颗向阳的心。
这是两个时代不同灵魂的思想碰撞。
起先她还担心他们未经开化,不容易接受她的思想。
而今看来所有担心都是多余的。
她不禁想起《周易》里的金句,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这里的人们饱受战乱之苦,他们备受欺压盘剥,日子过得猪狗不如。而她的到来,在绝路中给了他们改变的希望,渴求摆脱现状的希望。
她相信,安县能接受,隔壁的平阴也能快速接受。
只要把她的体制遍地开花,那所有民众都将是她的拥护者。
唯有聚集了民心,他们才能像搞传销那样拧成一条绳,所到之处,跟磁铁一样,把周边的所有力量都吸附到一起,成为造反起势的强大力量。
如果说安县是洗脑传销的第一站,那平阴就是第二站,接下来还会有第三站,第四站,甚至把永庆郡打下来。
梁萤野心勃勃地谋划着她的理想国。
赵雉曾说过她的想法很好,却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