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萤闭嘴。
李疑眼皮子狂跳,甚至连额头上都冒汗了。
他指了指她,无法直视道:“疯子,你让土匪做父母官,只怕全县的百姓都得跟着发疯,这是造孽,造孽!”
梁萤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袖,淡定道:“你们若答应留下来,我便有法子让全县的百姓都求着你们当家做主。”
这话把李疑唬住了,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休得口出狂言!”
梁萤撇嘴,知道这波操作确实颠覆了他们的三观,也不着急,只要她把赵雉搞定,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这不,李疑出去时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梁萤不理会他的复杂心情,她现在只对安县的地理环境感兴趣,因为关系着能不能守住它。
找来县丞一番盘问,他们把安县的羊皮地图找了出来,上面画得并不详细,只有个大概。
赵雉和奉三郎行伍出身,对地理形势非常敏感。
二人就地形图研讨了一番,确实如底下的官差所说,易守难攻。
李疑看着他们研究地形,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梁萤,心里头翻涌不已。
这些日他对安县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倘若赵雉能把安县的所有兵丁都归于麾下,那守住安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赵雉有将帅之才,且骁勇善战,他从未怀疑过他的实战能力。只要用武力守住了县城,他们再对县里进行整顿,有很大的把握能成事。
这个想法着实令李疑心惊肉跳。
他们虽然占山为王,却从未想过要夺城,还他妈是夺一个县!
七千多人,全部夺到自己手里,想想就刺激!
李疑又忍不住瞥了梁萤两眼。
先前在江原她劝赵雉救贾丛安,他便觉得这女娃有点胆识智慧。
如今又听她劝说夺取安县,更是难以置信,此番筹谋竟是出自一个女娃之口,要命的是他竟然还被说动了!
李疑暗暗地掐了一把大腿,告诉自己,别他妈瞎想了。
可是……他们确实有很大的机会能把安县据为己有啊!
两种矛盾心情在内心交织,好似水与火的碰撞,狠狠地撕扯着他怀才不遇的心,真他妈要命!
见他魂不守舍,纠结挣扎的样子,赵雉狐疑地喊了一声,“李一?”
李疑回过神儿,“啊?”
赵雉问:“你怎么了,瞧你一脸难受的样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疑摇头,“我想去趟茅房。”
这不,那家伙在茅房里蹲了许久,终归还是被梁萤说得蠢蠢欲动。
于是下午李疑暗搓搓找到赵雉,问他打算在安县待多久。
赵雉的想法还是要离开。
李疑却急了,像得了传染病似的,开始对赵雉疯狂洗脑留在安县的诸多益处。
看着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唾沫星子横飞,赵雉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直觉告诉他,梁萤那娘们肯定对他下了蛊。
更要命的是不仅李疑中了毒,赵老太也跟着得了传染病,劝说赵雉留在安县。
她很是激动,两眼发光道:“儿啊,只要你留下来,安县的五六百兵丁,你难道就不心动?”
赵雉:“……”
赵老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道:“当初你豁出性命把贾丛安旧部带回家乡,奉三信服你,他们自然也折服,你何不乘热打铁把他们收到麾下?”
赵雉皱眉,冷静道:“阿娘,这可是一个七千多人的县城,不是某个山头!”
赵老太:“嗐,我管他几千人,我就只问你,那五六百兵丁,你想不想要?”
赵雉没有答话。
赵老太戳了戳他,“只要你手里头握了兵,就是这儿的土霸王,谁敢不服你打一顿就好了。
“再说了,这儿的兵丁大部分是当地人,他们肯定也不愿意流落出去。
“倘若有外人来犯,咱们也不怕,这些兵守护的是他们的妻儿老母,不用你发话,他们自然会全力以赴死战到底。
“这就是最好最强的兵,比贾丛安在江原收买来的乌合之众强上一百倍!”
这话戳中了赵雉的心窝子,盯着她看了许久,才道:“是不是王萤教你说的?”
赵老太干咳两声,“你甭管谁说的,我就只问你,这话有没有道理?”
赵雉沉默。
赵老太暗搓搓道:“我跟你说,王萤是富贵命贼旺夫,她现在愿意留在这儿,甭管她说什么你都给我听,叫你往东就别往西,明白吗?”
赵雉的脸有些绿,“阿娘,我看你是疯了!”
赵老太:“别跟我说废话,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顿了顿,耍横道,“要走你自个儿走,我和李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
赵雉:“……”
他默默地看着自家老娘耍泼的嘴脸,不明白那女人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全都跟打鸡血似的疯魔了。
觉得无法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