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为难你,就只想问,她可曾求助于你帮她入后山的林子,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即可。”
谭三娘垂首不语。
双方正僵持时,李疑面色凝重地进了院子,把桑树下残留的少许麻绳物取了来,并同赵老太说起后山的痕迹,推断梁萤应该是逃进了林子。
赵老太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道:“去把赵雉寻回来。”
李疑有些为难,“眼下大掌柜正跟官兵周旋,恐难抽……”
赵老太忽地动了怒,拍桌案愠恼道:“他媳妇儿跑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李疑:“……”
于是在山里跟官兵周旋的赵雉被找回了村里。
得知梁萤从后山逃跑后,赵雉一点都不意外。
他回来时已经是下午很晚了,赵老太摇着蒲扇,神情严肃道:“阿萤去了后山的林子里,她一介弱质女流,里头豺狼虎豹恐难活命。
“秀秀且去把她寻回来,她是我相中的儿媳妇,是死是活,我总得见一见才会善罢甘休。”
赵雉沉默了阵儿,才道:“山里的情形阿娘是清楚的,多半来不及了。”
赵老太皱眉,“我管不了这许多。”顿了顿,“眼下官兵围剿,你让黄皮子他们先应付着,倘若王萤遭遇不测,我也认了,但要你亲自去把她寻回来。”
赵雉冷不防问:“万一只是一具尸体呢?”
赵老太眼皮子狂跳,硬着头皮道:“也得给我寻回来!”又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雉垂首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赵老太知道他不喜这桩亲事,拿扇柄戳他的胳膊,试探道:“你身上血腥重,王萤多半是怕你的,她若落到你的手里,可有活命的机会?”
听到这话,赵雉忽地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眉毛上挑匪气十足,“阿娘以为,我会把她活着带回来吗?”
赵老太愣住。
赵雉缓缓伸出自己的手。
那手指骨修长,掌上有薄茧,是常年拿兵器练就而出的,“阿娘莫不是忘了,你家儿子是个悍匪,身上背着数不清的人命债,多这一条也没什么。”
赵老太抽了抽嘴角,显然被他唬住了。
赵雉歪着头看她道:“你与其叫我去寻王萤,还不如差李二去,他仁善,指不定还能把她捞回来。”
这话把赵老太气得不轻,瞪眼道:“王萤是你的媳妇儿!”
“没拜过堂,算哪门子的媳妇儿?”
“你!”
赵老太着实被气着了,指着他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孩子他爹你睁眼瞧瞧这忤逆子,赵家就要绝后了,以后我马氏如何敢下地府面见赵家的列祖列宗啊!”
赵雉:“……
他默默地瞅着自家老娘捶胸顿足的模样,已经习惯了她的套路。
这不,一旁的龚大娘赶紧安抚赵老太的情绪,朝赵雉道:“秀秀就别气老太太了,好歹是一条人命,就算你不想娶,寻回来给人一条活路也是一桩善事。”
赵老太贼精,生怕自家崽在林子里把人给杀了,忙应道:“儿啊,只要你把王萤活生生的寻回来,我便再也不强迫你娶她了。”
赵雉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赵老太信誓旦旦道:“当真!只要她平安回来,我以后就不提这茬儿了。”
龚大娘也道:“秀秀便发一回善心吧,林子里不仅有野物,还有不少捕猎陷阱,王萤孤身一人涉入,且又是弱女子,没有外人把她带出来,只怕凶多吉少。”
赵雉看着二人一唱一和,隔了许久,才看向外头的天色道:“今日太晚不宜进山,就算要寻人,也得等到明日。”
赵老太忧心忡忡道:“那可如何是好,那女娃娇滴滴的,在山里头过夜,只怕,只怕……”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了。
赵雉斜睨她道:“阿娘不是说王萤是富贵命吗,有上天护佑,你担心什么?”
赵老太不痛快道:“你这孙子莫要说风凉话!”
赵雉不想跟她扯,“我乏了,先去歇会儿。”
最终迫于自家老娘的淫威,翌日一早赵雉就被老太太追进了山。他穿了一身猎人的衣裳,带上水和干粮,牵着一条猎狗去了后山。
那猎狗闻过梁萤的衣物,寻着气味在前面领路入林子。
赵雉则跟在后头。
他原觉得那女郎娇弱,以她的脚力,应该跑不了多远——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哪曾想,这一寻,竟然足足找了三天。
平时他们是极少从后山进林子的,多数都在前方留下足迹,因为这片区域遮天蔽日,人一旦进入,几乎看不到天日。
刚开始赵雉跟寻猎狗找人,以为用不着多长时间定能寻到,岂料那猎狗闻着梁萤衣物的味道追踪到傍晚时分竟然断了线索。
这是赵雉怎么都没料到的。
猎狗在原地打转,他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