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的货车终于减速,最终停在路边。女警官举着枪,摸出手铐将两个人都拷在车厢上,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警车紧跟着停在旁边,从上面下来一位头发半白的警长,脸色非常不好看。
“太冒险了!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如此不要命!”警长大声训斥,只是语气里明显担心大过恼怒。于是,女警表面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实际听也不听地自顾自用搜出来的钥匙打开了货车车厢。
狭小空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7名受害者,均被绑住四肢,嘴被堵住,脸上还蒙着黑布。经历过刚刚那段生死时速,就算昏迷的人也该被晃醒了,此时察觉到光线改变,他们纷纷奋力昂起头,发出“呜呜”的声响。
女警和警长麻利地跳进车厢,准备给人松绑。
离女警最近的是两个女孩,看着年纪不大,身上还穿着校服,面罩都被泪水打湿。女孩们明显吓得不轻,即使眼睛和嘴巴都重归自由,也只是哆嗦着嘴唇,无声地掉眼泪。
“嘘——”女警官把其中一个搂进怀里,伸手绕到女孩身后解绳子。她轻声说着安慰的话,就像是妈妈在哄因为噩梦而哭泣的孩子。
“没事,没事,你们现在很安全,没事的。”
其中一个女孩也靠过来,泪水和汗水打湿了女警官肩膀上的布料。她伸手将两个人抱得更紧,因为臂弯中躯体的颤抖而垂下眼睛,手上动作不停,反反复复、如同哼唱摇篮曲般说着: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24日,3:41。
黑暗与见不得的违法勾当简直是绝配。在这个大多数人已经深度睡眠的时间,绿川景开着公司配车,安静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这种严重超时的加班,也没让年轻人脸上出现一丝抵触。他朝着目的地驶去,态度与面对白日种种工作的认真负责别无二致。
绿川景,就职于乌丸制药交通运输部,入职时间1年,入职前半年负责开着车去接公司各位职员、各种商品。工作负责,做事麻利认真,与人和善, “老好人”性格,你拜托他的事情基本都会帮忙——总之,是非常典型的社畜形象。
要说缺点……可能是为人表现稍显软弱和貌似十分缺钱。
不过或许正是这无伤大雅的缺点,让他在入职的后半年,仍负责开着车去接公司各位职员、各种商品,与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多数运输发生在夜晚或凌晨,并且加班费丰厚。
第一次拿到明显异常的费用时,绿川景带着明显的惶恐表情,拿着钱去找主管,但主管只是摆摆手让他安心工作,不要多想。
接下来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没人告诉他到底在送些什么,从外表看都是十分普通的人和物,却偏偏要避开人群运输。
正常人都会心存怀疑,但缺钱的人拿到钱就足够闭嘴。年轻人始终老老实实开车,从不多问一句。这种态度让他接下了更多工作,直到今天,他将首次接手某些特殊货物,亲自开车送往某处。
“这算不算升职的前奏?”在无人注视的瞬间,绿川景自嘲地提起嘴角,又在下一秒恢复成往日的温良表情。
他将车停在规定位置,之后按照规定的路线步行至约定地点。那里是路边寻常的一间车库,那种平时没人会有兴趣朝其中看一眼的寻常。
按照之前的经验,他进去会看到一辆车,然后只管开着车就走就行。不过这次显然不同,车库的小门前站着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在绿川景靠近时目露凶光。
年轻人心想:这可不对。这不像组织的作风。
绿川景状似紧张地摸摸后颈,借着动作迅速打量着周围的景色。缺乏光照让环境难以辨认,不过他还是靠着优秀的记忆力,发觉附近似乎是某个帮派的地盘。
接下来的搜身,外加不相干的人在场更让某个猜测浮上心头:任务可能出了些……变化。
他顺从地接受检查,压低视线只管闷头跟着人走,一副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关心的听话模样。
进入车库后,带路人自觉离开,狭小的房间里就剩下绿川景和另外两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你就是这次的司机?”其中一个抬眼随意打量着他,走过去将货舱门打开,朝里面努努嘴。 “来验验货吧,没问题就早点出发。”
另外一个直直盯着绿川景的反应,在看到他脸上因里意料之外的“货物”而变得难看的脸色后,才挪开视线。
就算心中隐隐猜到自己在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默默当个“无知”帮凶和亲手经历的心情自然不同。表现出抗拒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对方面不改色,那反倒会令人多加注意。
十几秒后,二人设想中的拒绝和接受都未出现,只听见年轻人发问: “那两个女孩儿是怎么回事?”
视线范围内一共7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其中5个俱穿着同一款式的亚麻衣服,唯独外侧的两位年轻女性穿着十分常见的日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