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脑子一转,道:“行,赚钱的法子多了去,最简单的,你绣些东西,我帮你拿出去卖,到时候咱们五五开。” 五五开,她得多黑啊…… 但江蕴根本操心不到这上面,她小声道:“我针线不太行。” 青姝疑惑:“你们深闺里养出来的姑娘,不都是要学这些精细的活吗?不像我打小是干体力活长大的,你若这都不会,那你会什么?” …… 她就是不会什么才愁啊。 江蕴道:“我没有娘,继母又不会教我,唯一会关照我一二的,是个在火房烧火的老婆子,你说我上哪学?会倒是会一点,但只怕连个普通绣娘都比不上。” 江蕴现在回想起来,在江家真心对她好过的也就是个厨房做事的婆子,是个哑的,她每次挨了罚,婆婆便会多备些她爱吃的,但也就仅此而已了,估计是心善,同情她几分。 青姝道:“那你谈什么赚钱?倒不如把你这张脸用起来,再去求求相爷。” 江蕴:“那样好像要饭的。” 青姝:“本来也就差不多。” 江蕴眉毛一耷,轻叹了一口气。 青姝见她现在骂不还口,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了,过了一会儿,她破天荒道:“你要是真有心,那就多绣些把手艺练好呗,我最多给你些绣线练手,你爱要不要。” 江蕴眼里闪出光来。 青姝见状又忙道:“不过你以后若是能赚银子了,都是要还我的。” 江蕴疯狂点头。 想要日子有盼头,总得往以后计一计,虽说不急,但步子总是要迈开的。 隔日,青姝就拿了绣线给她,而她身子好了,苏明樟也唤了她去伺候。 江蕴拾了个利落些的发髻,穿着一身黛青色粗使婢女衣裳,素面朝天去到苏明樟书处听新差事。 黛青色色深耐脏,但穿在她身上却更叫人一眼便赞皮肤白皙,浅眉淡唇,浑然天成。 她来相府这么多日,总算是将自己的心态和气色都调整的极佳,连带着通身的精神面貌都与先前截然不同,若说从前是个憔悴的病美人,今儿就该只余“美人”二字了。 程风屋外无所事事的程风见了,都不禁多看了两眼,道:“哟,阿蕴姑娘,今日怎么人模人样起来了?” 满相府没一个说话好听的。 江蕴扬唇一笑,道:“哟,程风大人,你怎又在狗言狗语了?” 程风笑容一僵。 她先前不都是一副半死不活,呜呜咽咽的样子吗?今儿居然敢这么与他说话。 他还没想明白,江蕴已经进了屋里,道:“相爷,不知相爷给奴婢安排了什么差事?” 苏明樟今日无事,手中捻着一个杯盏,杯口散着袅袅白雾,携着一缕茶香,比书房里时常熏着的檀香要淡雅怡人几分。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本前朝通史,正在随意翻看。 听见江蕴的声音,他缓而抬眼,道:“点香奉茶这些,你可都会?” 江蕴道:“会的。” “铺床叠被,你可会?” 江蕴微愣,这先一句问雅事,后一句问俗事,跨度也是有些大。 她道:“会的。” “点心羹汤,你可会?” 江蕴呆住。 这不该是三批奴婢做的活儿吗? 她道:“这个不会。” 苏明樟嗯了一声,道:“那就去学,往后你在府内的差事就这些。” 江蕴道:“相爷,这是不是有点多?” 苏明樟放下书卷,一本正经道:“贴身奴婢做的不就是这些?我可有让你多做?” 贴身奴婢? 江蕴想了想,自己曾经也是有个贴身小侍女的,与她一般大,是自小就买来陪着主人长大的丫头。 她与小侍女要好的很,还曾许她趴在自己床榻上一起聊天玩乐,只可惜后来被江晗挑了错处出来,硬生生给打死了。 自那之后,她就不要贴身奴婢了,江太傅说给她重新买一个,她就拼命摇头。 再买一个也是会死在江家的。 而现在,她自己倒成了贴身奴婢。 给男子当贴身奴婢,总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 江蕴道:“相爷,青姝姑娘给的是粗使奴婢的衣裳。” 苏明樟道:“青姝没安排好,你回头找她重新拿过就是。” 若是让她干粗活,她干一份的时间旁人怕是都干完三份了。 苏明樟既然这样吩咐了,江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