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儒老很是好奇那物为何不见了,更好奇那物为何物,为何会令人晕却,见李肇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不敢多问。
回到城中,他实在忍不住,逮到李肇独处的机会,便问:“少爷,那奇特之物为何物?是否也是道?”
李肇苦笑,这老家伙的求知欲还真是强,都这把年纪还还如此好奇,不过也为老人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所感动。
此人常将道放在嘴边,并不断地探求,几人有之?他不想扫老人的兴致,便组织语言肃然道:“一方之地欲毁之,何人能做到?”
“自然是陛下。”当今世上,只有皇帝才能做到这事。
李肇点头:“这是其一,还有一种办法。”
儒老来了兴趣,脸色更是变了变,除了陛下,还有谁人能毁之?
“却不是人,而是物。”
“哦!”儒老歪着脑袋,眼睛炯炯地瞪着李肇。
世间之物皆是人为,根本没有一物能独自毁之一方之地,那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有什么奇特之物可以做到?
他似乎又发现一种道,目光变得更急切。
“便是那奇特之物,如恰当用之,其可令整个咸阳化为乌有,百年寸草不生。”
啥!
儒老直接怔住了,感觉整个三观受到极大冲击,惶惶不可终日。
那物竟可将咸阳化为乌有,何等之物才可做到如此。他在上林苑见识过少爷的各种大杀器,即使是最厉害的如竹筒般的东西,也就一击可灭十数人罢了,远远无法和毁灭咸阳相提并论。
“此物为何物?”
“铀!”
儒老完全陷入沉思中无法自拔,他搜索脑海每个角落,皆搜不出‘铀’为何物,而铀却可毁灭咸阳,这......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自蒸汽机开始,他认识到‘格物致知’并非静坐苦思,进入上林苑,他知道,兵器也可不用近身就可杀人,更知天上的雷并非一种惩罚,而是高压电,只要降低电压便可为人所用。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他所不曾知道的,更和他一生所学毫无联系,而这一切又是那么奇妙,完全不是他所学所能比。
而这一切的获得都是那个年轻人带来的,那,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厉害。
儒老进入冥思当中,李肇不便打扰,便走了出去,他找上了艳儿。
艳儿本是郡丞之女,本该留待府中,却因崔少爷觊觎要跟随自己,此刻郡守已倒,自然不存在威胁了,便不必再跟随自己离开。
“艳儿,你回去吧!想必乃父甚是牵挂。”李肇开门见山说,他没有过多时间和此女纠缠,巨型钥匙的出现令他有种危机感,他要尽快找到阴嫚,兑现前世的诺言,即使危机到来,他也无憾。
有些东西如挡不住,就和相爱的人相拥而誓,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再说艳儿,自从得知那带回来的青年便是崇拜之人,整一颗心无法平静,整一个猎户家之行皆是精神恍惚,此刻李肇独自找了过来,让她禁不住心脏砰砰作响。
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你既然是上林苑之主,当时为何不告诉我?”有些嗔怪。
“你没问,我自不会说。”
这话直接绝了艳儿的怪罪。
艳儿没有责怪的意思,突然火热地盯着,眼中尽是好奇:“你真是轩墨?那些诗皆是你所作?”
这话真是难倒李肇,他是轩墨不假,但那些诗却非他所作,却又不能否认,只能含糊其辞:“本人正是轩墨。”
却没有回应那诗是否他作,艳儿满意了,她不在乎诗的出处,只要眼前人承认是轩墨就好,须知轩墨乃她崇拜之人,此刻在眼前,那种心情不言而喻。
“难怪,难怪你能吟出‘酒入愁肠愁更愁’,更能鼓捣出珠算之法,世间是没有事情能难得倒你的。”
兴许是芳心动了,又或是女孩的内敛,艳儿竟低下了头,脸颊通红。
往往有才之人最令人心动。
李肇看到艳儿的异样,不禁退了退,这表情他非常熟悉,在诗雅、小青脸上都见过,貌似这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缘。
但,装着阴嫚的心里却不为所动,只是含笑而对。
“公子可知艳儿心向何处?”
李肇依旧没有言语,他没有心思去想此女心中所想。
“其实我想去上林苑,听说那里有学堂,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哦!”李肇算是回应了,的确,上林苑就是有着其他地方没有的东西。
艳儿见李肇自始至终没有言语,不禁再嗔怪:“你就不能说些什么吗?”
“你要我说什么?”
艳儿语塞,这人将天聊死了。
“说些我爱听的话。”
李肇凝目,定睛看着艳儿,逐而背过身去,望着远方风景,久久无语。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更别说她爱听之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