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领我去?
狗父的小眼睛悄悄地瞄了李肇一眼,持怀疑的态度。
实在这话太过荒唐,看这人衣着不显贵,应不是贵人,即使他能治好其妻,也不能说明他有着这个能耐。
须知劳工队乃亭长之队,前段时间闹过造反,最后运气爆棚被上林苑之主看中,成就人人羡慕的美差,连同他的伙伴们也受到眷顾。
这不,回来的人个个兴高采烈,餐餐肉食庆祝之,旁人听闻如此好事,纷纷想加入其中,无奈亭长说这乃上林苑之主的决定,人数就这么多,增加需要上林苑之主的同意。
自然想加入劳工队的人纷纷吃了闭门羹,他也曾多次想见面劳工队执事,却遭其拒绝,而且,劳工队也于今日出发往上林苑了,他便没有了任何希望。
而,眼前人竟说领他去便可,这话未免太不真实,劳工队已经出发,即使追上他们也绝对无法加入的,因为他们已经满员了。
“可是,可是,劳工队已经满员了,恐怕领小人前去也无用,何况他们已经走远了。”狗父如实说。
李肇‘呃’了一下回应,的确,他们已经走远了,想追上有些难,毕竟他们并没有快马。
“那这样吧!等我的事了,便直接领你们到上林苑,直接入劳工队。”
直接入劳工队?
这次不止狗父惊讶,小伙也惊讶了,目光不约而同地瞅向李肇,欲瞅出话中真实性有多大,李肇的表情毫无矫揉造作,似乎这话真实性很高。
但,他们犹豫了。
听闻劳工队乃为上林苑之主办事,能否进入其中需经过他的同意,公子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他真的能办到吗?即使公子乃王公贵族也很难办到吧!
听闻上林苑之主并不讨好于众多达官贵人。
“直接入劳工队,这不可能。”正当父子俩不知如何反应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尖叫,而后走进来一妇人,此人和狗父年纪相差不大,却是圆润多了。
这话便是她说的,她乃狗父大兄之妻,想必她已在外面偷听多时。
“你怎么来了?”狗父看到妇人微微皱眉,语气中含着不悦,明显他不喜此人。
妇人当然也不喜他,径自来到跟前尖声嚷叫:“你这憨东西别给他骗了,谁不知劳工队乃无人能触摸的存在,他一黔首能有何用?”
李肇此刻所穿麻布衣就是黔首的象征。
“再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肯定是饿夫无处觅食,寻思着能骗你,就出此言,我劝你还是早早将之赶走为好。”
妇人指着李肇,尖刻的声音令人听之很不舒服。
“不,大娘,公子并非骗子,他治好了阿母,乃我家恩人。”
小伙听不下去,连忙解释,可妇人又怎会令之好过,声音分贝更高,“治好你阿母?笑话,谁人不知你阿母乃不治之症,肯定又是他诓骗之言。”
“这样的骗子我见得多了。”
而后直面李肇,目光异常毒辣,恨不得将李肇揪出去。
李肇倒是奇怪了,他并不认识此妇人,更没得罪他,为何如此针对?便不客气道:“妇人休要胡言,我乃真心实意要助老丈,何来骗之?”
妇人听之眼睛徒然瞪大,厉厉地瞪着李肇,还摆出一副凶恶姿态:“你混小子敢反驳,找死呀你。”
话毕,便摆动着圆润身躯朝着李肇扑来,欲将李肇揣出去,李肇又岂是一妇人能摆弄的,轻轻地一闪,再顺势一推,将之推到一边。
妇人控制不住身形,来个狗扑地,直接跌坐地上。顿时哇哇大叫,手脚并用沿地扑腾,好一个耍泼辣。
“要死人了,你一黔首竟然敢打我,可知我夫之大兄何人?乃刘季将前十夫长,更是劳工队头目,他过三日便来我家做客,我必让之宰了你,宰了你。”
妇人恶狠狠地说着,便又朝着狗父大吼:“憨东西,你竟敢纵容外人来打我,还不帮忙,我不会让你家好过的。”
“还有,你还想让小青逃走,没门,我绝不会让之逃走的,只要她敢走出村子,我便打断她的腿。”
想必刚才狗父对兄妹俩说的话她也听到了。
此话之狠,让狗父退了退,眼中尽是忧虑。
李肇冷笑,一点也不在乎妇人之话,反而在暗笑她的愚蠢。不过从其对狗父的恐吓来看,也算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敢情妇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并极力反对狗父一家离开,便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吧!这也合情合理,万山觊觎小青,如小青逃走的话,必定会迁怒于其家人,作为邻里兼有一定关系之人必定会遭其怒火,遭遇是必定的。
显然,从刚才他们的对话来看,此妇人和狗父一家必定有着一定旁支关系。
“给我等着。”
妇人留下狠话,便拖着趔趄的步子走出了门口,留下狗父一家愁眉苦脸。
妇人的威胁并非无的放矢,就其大兄的霸道,必定能干出此事,而且他还有着劳工队头目,那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