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陛下投鼠忌器,甚少重用宗室之人,自然,他们的抱负得不到施展,怨恨极多。
此刻,这个机会摆在眼前,还是陛下指名道姓所为,这一刻,他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学着皇的姿势,做着皇所做的事情。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提还是不该提。
冯去疾看出整个场面气氛的窘迫,便笑了笑开口:“诸位,有事便提吧!不必有所顾虑,这是陛下的旨意。”
众臣见到丞相发话,便不再顾虑,有大臣站了出来说:“禀...禀...”可‘禀’了好几个呼吸,愣是不知向谁禀报。
宗正一听怒了,连声呵斥:“没看到本宗正在此吗?难道禀宗正就那么难吗?”
这名大臣有些为难,特意瞄了冯去疾一眼,见到冯去疾微微点着的头,也不再犹豫,继续说:“禀宗正,臣所禀乃市坊之事。”
“前段时间冯相命我暗查集市粮食囤积之事,有了些眉目。”
哦!
冯去疾一听,心揪了揪,连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臣所调查,坊间的确有小贩在囤积粮食,之前还是米黍之类,此刻已经发展到可食之物,此乃一大患事,如让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臣还隐隐感觉到暗中有大富商在作祟,这些小贩很有可能是其指使。”
这位大臣正是韩少府,这段时间他都在暗中调查粮食之事。
对于此事冯去疾最为关心,马上问:“那现在咸阳粮食如何?价格又如何?”
韩少府拱手,说:“价格小幅上升,但在能接受范围,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粮食,据我部统计,民间储量迅速减少,国库储量本就不多,农税也呈现几何下跌。”
农税,大多是粮食。
“农税呈几何下跌?”这话是冯去疾说的,额头皱成一条线,“今岁年冬较好,风调雨顺,粮食收成甚比往年,如何说呈几何下跌?”
这话出,众臣议论纷纷,因为价格变动不大,大家并没有什么感觉,要不是韩少府说出来,他们还真不知情。
韩少府踏前一步,拱手:“此乃真真切切之事,虽风调雨顺,但所收之税却减少三成。”
“可有调查原因?”
“有,据汇报,乃农人减少,导致荒废了好些良田。”
“农人减少?荒废良田?怎么可能,良田乃我朝长治之本,百姓生存之源,何以会荒废?你是不是搞错了?”冯去疾不信。
“绝对不会错!”韩少府肯定地说。
两人的讨论完全冷落了宗正,让他大为不悦,遂大声呵斥:“什么不会错,荒谬,我大秦百姓钟情良田,怎会抛弃之?今岁大丰收,更是大兴之年,农税何以减少三成,必是你胡说八道,糊弄朝廷。”
“还有今岁平安,百姓安稳,农人又何以会减少?”
“韩少府,你安的何心?想扰我朝局?”
宗正死死地盯着韩少府,狠狠地质问。
韩少府并没有要和宗正硬抗的意思,略一拱手,说:“绝非,此乃我部深入黔首之地所查,绝非胡说八道,更不会糊弄朝廷。”
说得那么恳切。
“谁知道你!”宗正轻笑,便摆摆手,一话否决,“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不可再提,至于有大富商从中作梗,敢问少府,大富商何在?六国富商集中咸阳,皆在我朝之监察下,何人敢作祟?作祟便是找死。”
大臣们点头。
的确,自大一统后,大秦对六国权贵和富商看得很紧,他们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所以,韩少府乃危言耸听,欲扰乱我国朝纲常,我问你,是何居心?”宗正直指韩少府,双眼喷着怒火。
韩少府表现出很是不忿,极力反驳:“我堂堂正正,绝不是危言耸听,更无居心,此事臣建议立刻禀报陛下,让陛下定夺。”
话毕,他便征求性地望向冯去疾,希望冯去疾能为自己说话,但冯去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很令他失望。
“荒谬!”宗正猛一甩袖,直接一拍案台,“此乃小事,不可惊扰陛下,且陛下染疾,如让此事烦其心,令龙体受损,必是尔等之罪。”
“此事作罢,不必再提!”
这话直接堵死了禀报陛下之路,韩少府愤愤不平,但丞相都没有发声,他再执意也无济于事,遂不再言语。
接着,大臣们又纷纷禀言,宗正一一作出决策,可谓意气风发,不可一世,自感这才是他所应该拥有的权,整个大殿就应该是他的。
“诸位可还有事可禀,无事便退朝。”宗正目扫全场,看到诸臣皆沉默,甚为得意。
“臣有事要禀。”
说话之人乃贾雄,只见他连忙走了出来,拱手作揖,极尽礼数。
“哦,有何事,快快禀来。”宗正显得很是焦急,就似这事令他很开心。
“臣要弹劾李肇。”
李肇?
众臣面面相觑,个个心里好像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