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雄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异常坚挺而有力。
“风,风,风......”
“点火!”
“放!”
顿时,数百驽矢从工事里射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狠狠地向着二十几丈的地方。他们不为驽矢射中贼寇,而为落在他们之中。
“可笑!”杵于不远处的赵高看到这一幕,揶揄的声音特别刺耳,“弓弩不视杀敌,却故弄玄虚,嬴政呀嬴政,我真为你的智商担忧。”
“大秦气数已尽,全因你也!”
“是吗?那你睁开眼睛看看,看是不是故弄玄虚。”嬴政目露正色,看着数百驽矢带着长长的尾线,向着下方砸去。
数百驽矢如数百萤火虫,闪着微光,在秋日的苍凉下,没太大出彩之处,有,只是那‘嗤嗤’的声音,打破贼寇冲杀声。
这是零星之矢,威力缺缺之矢,在贼阵中引不起太大的波浪。
“举盾防御,停止前进,就地射击,灭嬴政,享万千美女。”贼寇的头目完全无视驽矢,正如赵高无视嬴政一般,高声发出命令。
“哈哈,好!好!”
贼寇中响起一片叫好声,但从里面也听出杂乱和应付,更多的是贪婪。这就是贼,即使形成军,也无法抹掉那匪性。
但有人艺高胆大,无视头目的命令,飞身而起,背后的长剑出鞘挥舞了起来。
铿铿铿!剑到矢毁,掷地有声。
“嘿嘿!无力的箭矢而已,看我如何破之。”
十数人‘哐当当’地挥剑劈刺,无往而不折,斩断了多少驽矢,断截的驽矢如断线的风筝,失去前冲的动力,纷纷落下,但火花依旧在,正喷放着越来越浓烈的赤焰,似为他们的剑术而喝彩。
但实际是吗?驽矢真的那么无力吗?
“哈哈哈!”见到驽矢毫无费力地挡下,无挡下的落在盾牌上,便黯然失色了起来,众剑士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贼寇们亦然。
可,就在下一秒,有人看清楚了残矢上之物,大惊失色,惊叫出声。
“这是......会稽山之物......”
“快躲开,快躲开,此乃不祥之物。”
可,已经迟了,赤焰中冒着浓烟,钻进竹筒里,瞬时,惊天动地,地面为之破碎。
隆,隆,隆......
数百竹筒陆续炸开,迸发出火光,火光冲天而起,摧毁四方......
数百绽放,何等犀利,万千碎片在贼群中肆虐,浓烟侵袭,惨叫不忍入耳。
这场景和会稽山的场景何等相似,那血肉横陈的贼寇和当时惨景是如何相像,可奈贼寇再经历了一次,却无人能反应过来,有,可惜太迟了......
硝烟过后,硫磺味在微风吹拂下散去,却散不去贼寇的惨淡。
前方,倒的倒,哀嚎的哀嚎,无一而立,他们被这样从未见过的场景吓怕,即使是有极少的人经历了第二次。
人数一下子损失小半,这下惊吓到贼方头目,举着粗鄙所做的旌旗手足无措。
他们只是乌合之众,遇弱则嚣,遇强则退,无可厚非,但始终还是有能人在的。
他们又不似一般的贼人。
“快,快,后退五十步,伺机而行。”头目发出命令,众贼如蝗虫般撤退,退出离秦军一百步的范围外。
可谓来时冲冲,退也匆匆,完全没有章法。
这就是贼寇。
身在嬴政身边的李肇,看到这一幕,惊呆得很,并非为皇能镇退贼寇而惊,而是皇的策略。
十五丈到三十丈之间,这不是他的策略吗?皇竟然用上了,就如同弩兵上阵、驽矢加手榴弹一般。
也就是说,皇所操作的,皆和他事先计划实行的如出一辙,特别耐人寻味。
可,他并没有告诉皇,也没有和任何人说呀!皇是怎么知道的?
“皇真乃用兵如神也!”李肇只能这样赞叹。
“当然!”皇听到李肇的话,回眸一笑,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赞许,“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好戏还在后头。”
依旧信心满满。
只是小菜一碟?好戏还在后头?
李肇闻言心里怪怪的,暗道:虽说如此策略和我想的一样,但已是重点了,怎还是小菜一碟?接下来不应该是死守吗?怎还有好戏?
李肇想不通。
嬴政听到他的心声,没有多言,只是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
下一刻,他上前几步,大手举起,“第二波,上手榴弹,点火,给我狠狠的射,射到百步外,我要让贼寇闻秦必怕。”
“嚯嚯嚯!”
整齐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如梭子鱼般穿透贼寇的耳朵。
“放!”
天空中,又是一轮驽矢浮空而来,这次带着长长的抛物线,如无数雨点倾洒,尽情地包裹着贼方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