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桌子纷纷被扭转,竟成了一个个挡板行马。
还不止这些,在行马之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竟出现一辆辆阑车,此阑车中规中矩,没有战场上的灵活,却惟妙惟肖,一看也非凡物。
被匪类推了出来,就如堡垒一般,横在这些人跟前,接着,数百人连忙退到阑车后。
估摸算算,人数竟有千人。
城防军看之,倒吸口气,如此阵型,抵得上战场作战,而且匪类很狡猾,上次只出现几百,这下上升到一千,说不定下次就会出现几千,这是势必要和朝廷作战倒地的作势。
前面,是挡板行马开路,后面,阑车并进。
乍一看,根本不似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杀杀杀!
匪类推动着阑车,行马当前,气势如虹。
李肇看之暗暗一惊。
人持行马进退,阑车以为垒,推而前后。
这正是张良行军作战之术,秦亡之时,他凭此术不知攻克多少城池。
后面还有一句:令我三军,皆疾战而不解,必胜也!
张良这是将匪类打造成三军,以军队之法欲制胜去他们,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速战速决。
“快退,退到御敌工事。”李肇大喝。
如此阵势,根本不是五百毫无准备的城防军可挡。
是的,昨晚一夜未眠,他便是带领着众军士修筑工事和鼓捣些有用的东西去了。
大树之巅,如浮萍般立着一黑衣人,微风吹动,衣襟飘飞,脚尖点枝,恍如仙人驾云。
“有意思,行马当前,阑车渐行,这根本不是匪类,乃兵法集大成家,匪类有高人,劲敌也。”
“李肇危矣!”
黑衣人便是铁鹰,剑悄悄出鞘,人却不动,目露锐光紧紧地盯着李肇等人撤走方向。
“御敌工事,这小子鼓捣些什么呢?真好奇。”
一百人扶着受伤的一百人迅速退在前面,这些人伤得太重,李肇不可能让之白白牺牲,必须要找个安全地方疗伤。
昨夜,李肇就命人在御敌工事后建了个临时急救点,并秘密命人骑快马带来了他的家底。
“大人,你快走,他们......交给我。”退到御敌工事后,章邯狠了狠心说。
这一刻,章邯对李肇的称呼变了,不再是‘李少内’不屑式的称呼,态度也变得恭敬了很多。
的确,此地虽说是御敌工事,却一点也看不出‘御’来,简单的垒沟,一般的武器,除了些弓箭有些用处外,其他啥也无用,还有那是什么,几包用布料包裹起来的东西,想必睡觉用的。
战场上亮出睡觉用的东西,这不是作死吗?
就算弓箭有用,那是相对而言,此刻匪类有着挡板行马,作用便捉襟见袖了,对方那作势,分明是针对弓箭来的,就算有再多的箭也无用。
而且,除却受伤的一百人和接送的一百人,他们就剩下三百人,而相对于对方千人,根本不够看。
此刻,他变得视死如归。
他可死,但大人绝不能死。
“你不怕?”李肇没有理会,凝重地看着章邯。
章邯耸耸肩,说:“我随王翦上将出生入死,早已看破生死,这困境,算什么。”
果然有大将风范。
李肇暗忖,却没有临阵逃脱的意思,指着旁边几包用包裹裹住的东西说:“你知道我昨晚干嘛去了吗?”
章邯摇头。
“便是为了它,咱们取胜之物。”
“它?取胜?”章邯不解,要是大人指的是弓箭,或许他还能点点头,至少弓箭可让之多杀几人,可那包裹,分明是无用之物,怎可取胜?
“便是......”李肇盯着越来越近的匪类行马和身后的阑车,对弓箭取胜已不抱什么希望,目光落在包裹之上,“待会我命人放箭,分散匪类的注意力,你便带领几人拿着此物抛到匪类中,咱就有可能取胜。”
什么?
章邯不解地望着李肇,再盯着包裹着的东西,更加不解,但此刻事态紧急,容不得他多想。
“诺!”
“记住,在抛出去之时,一定将要此引线点燃。”李肇指了指包裹,在包裹侧面,有一条泛着灰白之色的引线。
章邯也不问为何要如此,挑选了几人,一人拿着一个包裹,并点燃了旁边的火把。
杀!
匪类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始终不离阑车之后,手中的武器扬起,杀气凛凛。
“准备!”
二百多城防军整装待发,弓箭被拉满了弦。
“放!”
顿时,一阵箭雨纷纷洒向行马。
笃笃笃!
行马乃木所制,匪类纷纷躲进架子后,箭雨穿射在行马上,发出如鼓之声,却没有一丝用处。
箭矢皆被挡了下来。
李肇并不失望,他也早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