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放下仇恨枉为人子。 为父报仇,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这些年里,宋刚处处在跟苏远山作对,但都是一些小动作,他并没有下死手。 或许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掉心中的仇恨。 “这边是我们与宋家的恩怨,纵然宋襄恒有错在先,毕竟他是我结义的兄弟,从那天之后我活在对他的愧疚当中。” 想到结义那天发下的誓言,他却对结义兄弟下了杀手,过去十九年心中仍旧无法释怀。 “所以我给苏家定下规矩,要用我的一生来偿还,只是爷爷这么做,实在是对不住你!”苏远山叹息道。 债是自己欠下的,却要让孙女来代替偿还。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无非就是放弃这个竞拍项目,眼下苏家发展速度太快,我正想着适当缓和,先把手里的工作完成再说,可不想让公司毁在我的手里。” 人心不足蛇吞象,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很少。 公司发展速度太快未必是好事,规模要扩大,引入大量的人才,建立一套完善的管理体系,这些都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 眼下的局面,苏韵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就算爷爷不说,竞标的项目大概率也会选择放弃。 “好了你去忙吧,爷爷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想起了那段曾经的经历,此刻苏远山心烦意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还有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万不可对第二个人说起,尤其是楚风那小子,他虽有过人之才但是年轻气盛缺乏锻炼,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特意叮嘱孙女,这些事情需要保密,就连她的父母都不能告诉。 “爷爷您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想到公司那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苏韵也就不再多做停留,转身朝着四合院外走去。 此时只剩下苏远山一人,偌大的四合院当中,显得如此孤独落寞。 人老了就这样,经常想起过去的事情,以及那些曾经的故人。 这时候苏远山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紫砂壶,拎着茶壶倒满两杯茶,对着眼前的空气自言自语。 “出来吧,你都来了这么长时间,总得让我请你喝杯茶,以尽地主之谊。” 苏远山察觉到了异常,他早就知道背后有双眼睛,正在盯着这边。 果然随着话音落下,院子的角落当中走出一道人影,朝着苏远山靠近。 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苏远山心中有些诧异,眼神里透露着不可思议。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苏远山也成了这般模样。” 于欢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故人,不得不感慨时光荏苒岁月无情,再美好的事物终将会过去,成为了一段历史。 昔日意气风发的苏远山,也成了个迟暮老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快二十年过去了,我苏远山是人不是神仙,是人都会老去,当然我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苏远山将茶杯往边上推了推,陈年普洱茶用来招待老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此情此景不得不让人心生感慨,于欢倒也是没客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品味倒是一点没变。” “此前我听王林说你患上了失心疯,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他怎么能放心让你单独出门。” “我那是遭受刺激,潜意识进入了休眠,哪有什么失心疯,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于欢纠正苏远山的说法,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得了失心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怎么说她算个女流之辈,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这要多谢青玄道尊,培养出个好徒弟,妙手回春医术过人,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你的意思…是楚风治好了你的病?” “不错,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我和那小子的债一笔勾销了。” 苏远山虽说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但是他也能猜到个大概,肯定是王林去求了楚风。 否则杭城没人能治好于欢,要有的话也不会拖延到现在。 “今日听你一番话,我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抱歉这些年误会了你,甚至我还想过暗中把你除掉。” 于欢的性格比较直,有什么话直接说出口,她绝不会拐弯抹角,也不喜欢虚伪的那一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