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5一更
圣诞节前期,伦敦比往日冷清了些许。
各种俱乐部挂出了休息中的通知,沙龙与酒会也多数都暂停了。人们纷纷返回家乡,度过这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
不过,总有人无法提前一周休假。
比如邮政总署,加急会议一轮接着一轮开,探讨究竟该以哪种图案为第一版邮票。
只剩七天就要在伦敦几大报刊上公布结果了。
象征英国的动物狮子、威斯敏斯特宫、大不列颠岛屿等等,这些都被纳入了最终角逐范围内。
每一种图案都有支持者。吵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不可开交。
争吵不仅发生在邮政总署。
十一月末,另一场争执刚刚落幕。
皇家学会的新会长选举结束了。
今年春夏,前任会长提出离职开始,对于继任者的人选就在会内引起轩然大波。
被前任会长内定提名的萨塞克斯公爵奥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不是改革派系认可的人选。
改革派坚持认为唯金钱论的学会丧失了科学性,新的会长应该是科学家才能肃清风气。
为了促成目标,改革派在这大半年内不断游说。像是六月的两校船赛宴会上,也派出了宣讲团队。
一则则有关皇家学会陈腐不堪的分析报告,持续在下半年在学会会议上提出。
最后,改革派说服了约翰·赫歇尔参与竞选。
约翰·赫歇尔,今年三十八岁,是知名天文学家。
其父威廉·赫歇尔发现了天文星,是恒星天文学的创始人。
姑姑卡洛琳·赫歇尔也是著名天文学家,一直是威廉最得力的助手。
可以说威廉在天文学上的成就,离不开妹妹卡洛琳的帮助,而卡洛琳获得了英国皇家天文学的金奖章。
约翰毕业于剑桥的圣约翰学院。
在父亲威廉死后,子承父业,重新校验了父亲编制的双星星表,以此获得了天文学会的金奖章。
“赫歇尔先生原计划要离开英国,去非洲好望角进行观测南半球的天空,弥补他父亲威廉爵士在天体观察上的空缺之处。
威廉爵士从德意志来到了英国,他一直观测的是北半天球,以及南半天球上不太南的天体。”
今天,是伦敦星空俱乐部今年的最后一次活动。
这个俱乐部聚集的多是天文、数学、物理爱好者,其中半数都是皇家学会的改革派。
布兰度受邀而来,正听着知名科普作家玛丽·萨默维尔正向讲述上个月末的皇家学会新会长选举过程。
玛丽·萨默维尔苦笑,“是我们耽误了赫歇尔先生的出海行程,更给他带去了一些名誉上的质疑与损害。”
约翰·赫歇尔同意代表改革派参选皇家学会会长。
这让他必须承担各项改革工作,势必会延缓去南半球观测
天体的行动。
这个决定也给他招来保守派们的非议与诽谤。
说他忘恩负义,他的家族受到英国皇室赞助支持颇多,怎么能与公爵殿下来同台竞争。
尤其此次选举的意义非常,它是改革与保守两股势力的猛烈对抗,约翰怎么能成为这个领头羊。
玛丽·萨默维尔:“如果选举获胜,赫歇尔先生的付出还能说颇有意义,但很遗憾我们失败了。11月30日,111对119票,赢的人是公爵。”
布兰度:“八票之差,只能说是以微弱优势获胜,足见角逐非常激烈。
换一个角度看,学会内部支持改革的人数近半。诸位此前的努力没有白费,改革思潮虽然在本次选举中看似失利了,但一次失败不意味着之后不会成功。”
玛丽·萨默维尔:“话虽如此,只是……”
只是难免失落遗憾,因为很多人以为这次可以赢的。
玛丽·萨默维尔:“十月邮政改革提案被议会迅速通过,十一月中旬议会重新就扩大解剖尸体合法来源的问题投票。
终于,捐赠尸体、死于救助机构无人认领的尸体也都能被合法解剖了。从明年一月新的《解剖法》生效,持续几年的尸体之争也得到了解决。”
接连两次改革者的获胜,给了皇家学会改革派极大的信心,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事与愿违。
玛丽·萨默维尔向布兰度发出今日邀请,正是因为前两次改革提案通过都有这位的幕后身影。
“恕我冒昧一问,小班纳特先生,您对学会的选举结果有什么看法?”
布兰度明白学会改革派失败的原因,三连胜是保守势力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
邮政改革是被丰厚利益驱动,获得了邮政总署的大力支持,同时借助了隔壁法国的七月革命之风。
新的解剖法在几年拉锯战后终于通过,与木乃伊复活事件牵扯出的伯克帮被突袭式一网打尽相关。
多起数量庞大、耸人听闻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