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晕的。”张大彪挺了挺胸。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陈言一脸黑线地看着他。这货把六品官给打了,居然还一副挺自豪的样子。
“咳,还有几个是钱武他们打的。”张大彪感觉好像闯了祸,赶紧道。
陈言揉了揉太阳穴。
还好,打晕的话,对方应该是没看到张大彪他们的模样,后面要圆也好圆回去。
不过奇怪了,一个六品官,为何大晚上跑这来?
“叫钱武他们把其它人也送过来。”陈言想了想,吩咐了一句。
“是,大人,要不要先把他们弄醒,好好款待?”张大彪问道。
“不!先把眼给蒙上,全绑起来!”陈言想也不想直接道。
“啊?大人您不是说他们是……”张大彪懵了。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总之你就照他们是可疑分子来处理就是,快去!”陈言催促道。
“是,我马上去!”张大彪赶紧去了。
陈言想了想,回内堂找了绳子和布条出来,将地上昏迷不醒那官给绑了个四马攒蹄,蒙上了双眼。
“你还真绑啊!这可是六品大员!”郑妍吃惊地道。
“六品算什么大员,顶多小员。”陈言把那官扛了起来,朝内走去,“你们先吃着,给我留点儿我回头吃!”
等到张大彪把其余几人都送到时,陈言正瘫在椅子上,双手捧着一团皱在一起的锦布。
“大人,人送来了。这啥?看着挺喜庆,还有鸟!”张大彪把人扔地上,好奇地上前把陈言手里的锦布拿了起来一瞅。
有云有鸟,两边好像还画着些张牙舞爪的凶兽。
展开一看,上面有不少字。
张大彪精神一振。
考验咱家在纳抚营文化学习成果的时候到了!
“龙运天帝制曰,今令青山县令陈言,哎,有大人您的名字!”张大彪喜孜孜地来了一句,接着念,“开县仓,调粮储三十万斤,即刻送……后面的字不认识!大人,这后面写的啥?”
陈言仍瘫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喃喃地道:“麻烦了,这下是真麻烦了!居然走漏了消息,到底是谁把消息走漏的……”
张大彪见他完全没理会自己,大感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人?您这不会是疯了吧?”
陈言没好气地道:“你疯了本官都不会疯!手拿开!”
张大彪讪讪地收回手,问道:“大人,您到底咋了?这魂不守舍的样子……”
陈言定定神,坐直了身子,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道:“彪子,知道那啥不?”
张大彪咧嘴一笑:“知道,锦布,我家里有件就拿这布制的成衣,花了二两多银子呢!”
陈言叹了口气:“这个可比你家那个贵重多了。”
张大彪诧异道:“不都是锦布嘛,这能贵重多少?”
陈言哼道:“哼,这玩意儿的贵重,可不在于它是用什么做的,而是它是谁的!”
张大彪挠挠头:“谁的?”
陈言重重地道:“这是当今皇帝的御旨!”
方才从那六品官怀里摸出这个后,他只看了一眼,就是眼前一黑。
竟是圣旨!
内容且不说,圣旨会到青山县,本身就非常奇怪。
青山县连续多年在州府的报表上都是末等县,人口只剩三千来人,按记录来说,民不聊生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贫困。
陈言为此做了多手准备,除了在县境内安排了纳抚营的军士巡视,一旦发现有可疑人进入,立刻设法解决。
此外,他还安排何惇进了州府,做了府丞,等于在自己顶头上司那里安插了暗桩,一旦有何对青山县不利之处,立刻就能知道和应对。
好在多年来也没啥情况,外面对青山县的了解,始终只限于他透露出去的那个假象。
可万万想不到,忽然之间,一封圣旨竟跨过州府,直接送来了这!
这六品官身上还有他的私印和身函,让陈言知道了此人是户部仓部司的主事华严。
仓部司主管粮务,他亲自来这,足见圣上对此事的重视。
“啊?这这这是皇帝的诏书?!”张大彪总算明白过来,吓得赶紧把手里的锦布扔在地上。
“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
“这不是正式的圣旨,而是圣上手写的制书。”
“也就是说,并未经过内阁拟稿和监察。”
“换言之,这很可能只有圣上知道!”
“按说她没理由这么做,如果是知道了我青山县的情况,圣颜震怒,最大可能是直接派吏部官员过来,把本官就地撤职查办。”
“但她没那么做,而是来了一封手书,还是派户部的官员送来的。”
“耐人寻味哪……”
陈言自言自语般说着说着,沉思起来。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青山县所有都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