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阮轻轻所料,当刘桂兰在电话里质问阮秀秀为什么还不寄钱回家时,阮秀秀随口就说钱丢了。
事先被阮轻轻提醒过的刘桂兰自然不信,“存银行里的钱还能丢得了,你骗鬼呢?阮秀秀,你别以为你去了外面翅膀就硬了,我们就管不了你了,你要是不把钱寄回来,我和你爸过完年就过去把你揪回来,挣了钱不知道往家寄,你也别出去打工了,就在家里种地算了!”
电话那端的阮秀秀直接挂了电话。
刘桂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打过去,然而阮秀秀却不肯接电话了。
“狗R的这个死女娃子,出去不到半年心就野了!”
刘桂兰气得将话筒狠狠摔桌上,阮轻轻不高兴了。
要发脾气回你自己家发去,凭啥摔她家的东西?
“大娘,你轻点,电话摔烂了就没得打了。”
刘桂兰瞪她,“摔一下就能烂了?豆腐做的啊?”
阮大江开了口,“轻轻,你跟秀秀关系好,你打电话过去劝劝她。”
阮轻轻才不想掺和阮秀秀的事呢,“我倒是想劝,但秀秀现在电话都不接,我也没法劝啊。”
阮大江沉着脸不说话了。
女儿的不服管教让他愤怒至极,他好不容易把女儿养到这么大,绝对不容许对方轻易脱离他的掌控。
两口子商量了一番,决定过完年就去珠城找女儿,把人狠狠教训一顿,再把钱带回来。
等阮大海下班回家,阮轻轻简单把阮秀秀的事讲了讲,之后就提议今年春节去苏家过。
苏慧在阮轻轻七岁时因病去世,这些年,阮大海虽然会经常带阮轻轻去苏家拜访探望,但却从来没有留在苏家过节,久而久之,两家的感情也就淡了。
阮轻轻提议去苏家过年,一是不想听刘桂兰和李玉莲念经,二是想趁机跟姥爷那边多走动。
比起只知道吸血的阮秀秀一家,苏家人就体面多了,但凡阮大海有事找上门,能帮的他们都会帮一把。
第二天,看到拎着东西上门的阮大海父女,苏泰安也不意外。
这几年虽然两家走动不多,但阮大海是个讲礼的人,逢年过节的都会送东西过来,苏泰安对这个农村女婿还是挺有好感的。
望着苏泰安严肃中又透着亲切的脸庞,阮轻轻心潮澎湃。
上辈子,她顶替阮秀秀大学名额的事被揭露后,苏家也被骂得不轻,还连累两位舅舅差点丢了工作。
她不知道苏家有没有怪过她,但她内心对苏家是有亏欠的。
“姥爷,姥姥她们不在家吗?”
见苏家空荡荡的,阮轻轻下意识问道。
“跟你小舅妈出门买年货去了,你小舅上班,小雨倒是在家,还在睡懒觉呢,我去叫他起来。”
阮轻轻刚想说不用,苏雨就睡眼惺忪的从房间出来了。
看到客厅沙发上的阮轻轻,明显愣了一会,“哦,是轻轻啊,我还说屋头咋冒出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崽。”
被苏泰安数落了几句,苏雨回屋穿戴整齐了才重新出来,恭敬的朝阮大海喊了声“姑父”,然后坐到阮轻轻身边,眼睛一个劲瞅她。
阮轻轻被看得脸红,“小雨哥,你看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乖嘛,都大半年没看到你了,听姑父说你去七中复读了,成绩咋样?”
苏泰安也关心的望过来。
阮大海笑着接话,“还别说,七中不愧是名校,轻轻这半年进步很大,这次期末考了485分。”
听到分数,苏泰安满意的点点头,夸了句不错。
苏雨说,“这个分数,上个专科没问题。”
阮轻轻回,“我打算考美院,学服装设计。”
苏雨先是惊讶,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轻轻,你晓得美院咋考不?要先走统考,统考过了才是看文化成绩,今年的统考过都过了,你要考也要等明年才能报名,未必你还要再复读一年?
阮轻轻眨着小扇子般的睫毛,表情无辜又单纯,“我今年就报名了,初试都过了,下个月复试。”
苏雨:“……”
“你过初试了,真的假的?你啥时候开始学画画的,我咋不晓得?”
苏泰安也好奇,他可从来没听说过外孙女会画画。
当得知阮轻轻是8月份才开始学的画画,居然也过了统考,爷孙俩都非常震惊。
苏雨甚至当场要阮轻轻画一副作品出来看看。
苏泰安退休后就迷上了书画,闲来无事写个大字,画一些水墨山水打发时间。
阮轻轻也不怯场,用苏泰安的纸笔颜料画了一副最近正在练习的风景图。
这下,苏雨是彻底信服了。
“轻轻,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个天赋,你要是早点学,说不定现在都成画家了。”
苏泰安也对阮轻轻的风景图赞不绝口。
阮轻轻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谦虚说自己刚开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