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秀秀而言,她目地已经达到,不需要再去讨好李玉莲了,甚至以后没有必要,她都不会再回乡下,更不会帮李玉莲干又苦又累的农活。
因此,对于阮大江的话,她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我不回去,我就在店里头帮你们忙。”
刘桂兰说,“这几天店里不忙,不用你帮,你回乡下帮你奶做点活路,还怕她不给你好东西?”
就李玉莲那个抠门的,炒个鸡蛋都要吃两顿,能给她屁的好东西。
阮秀秀心里吐槽着,嘴上坚持不肯回乡下。
她的态度把阮大江这个一家之主惹毛了,当即阴沉着脸用手指着她,“你想挨到一顿打是不是?喊你咋做你就咋做,少扯把子,你以为你现在翅膀骨儿硬了,老子管不动你了?”
阮大江不发火的时候,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但发起火来那是相当骇人。
阮秀秀再不情愿也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吃过晚饭,刘桂兰把阮秀秀支回去收拾东西,之后夫妻俩坐下来商议怎么说服女儿放弃读大学的事。
刘桂兰有些忧心忡忡,“看她这个样子,晓得我们把她的大学名额卖了,估计要闹翻天。”
“她敢!”
阮大江哈了哈嗓子,朝地上吐了口痰,阴着脸色说,“老子是她老汉,她敢不听话脚杆都给她打断。”
阮家明笑嘻嘻的问,“爸,姐的大学名额你们卖了好多钱?”
夫妻俩不约而同给了儿子一个眼刀。
“你个娃娃家管那么多干啥子,你回去看到你姐,我跟你老汉说点事。”
刘桂兰的训斥对阮家明根本不痛不痒,他屁股就跟沾在了板凳上一样纹丝不动。
“你们说你们的,我看我的书。”
刘桂兰横了儿子一眼,转头继续跟阮大江说事。
“等两天你再去找一哈大海,让他给秀秀安排个好点的工作,最好是坐办公室的,工钱高的那种,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总不能白读了。”
“晓得了。”
阮大江嗓子痒,忍不住从兜里摸烟出来抽,尽管他极力掩饰着不露出烟盒,却还是被眼尖的刘桂兰给瞥见了端倪。
她一把将阮大江藏在兜里的烟盒拿出来,重重扔到桌上,“你狗R的有点钱就姓撒子都搞忘了,买恁贵的烟抽!”
阮大江被骂得讪讪,“我就买了这么一盒,你闹撒子嘛!”
“我闹撒子,你说我闹撒子,屋头啥子情况你不晓得啊?你恁是钱多得用不完了,抽阿诗玛,你当你是好大个老板儿啊?抽你MMP的阿诗玛……”
刘桂兰骂起人来凶得批爆,阮大江头都不敢抬,只闷着脑壳点火抽烟。
就连嬉皮笑脸的阮家明都不敢乱出气。
刘桂兰骂了半天才歇气,阮大江的烟也刚好抽完。
他还想再抽一根,但被刘桂兰一瞪,只能老老实实把烟盒揣兜里。
“就一包烟,也不晓得你在怄啥子,等你女娃子上班了,还怕给我这个老汉挣不到几包烟钱嘛?”
“你就晓得烟,屋头房子不修了?家明的学费不供了?不抽你要死是不是?”
“不抽了,抽完这包我就戒了,以后都不抽了,对了嘛?”
这话,阮大江说过无数次,刘桂兰也耳朵都听起了茧。
尽管知道丈夫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可能戒得掉烟,但刘桂兰肚子里的火气还是消了不少。
作为女人,她要的是丈夫在吵架时有一个服软的态度。
第二天吃过早饭,阮秀秀就拎着布包准备回乡下,临出门刘桂兰忽然给了她五块钱。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刘桂兰主动给她钱。
尽管内心充满疑惑,但阮秀秀还是毫不客气收下了,阴郁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点。
但她如果知道,这五块钱是刘桂兰出于卖掉她前程而给的一种补偿,可能会气得吐血。
阮秀秀前脚走,阮家明后脚也出门了。
他去了阮轻轻家,拿《鹿鼎记》剩下的三册。
看到阮家明喜笑颜开的样子,阮轻轻就猜到事情成了。
她切了西瓜招待阮家明,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鹿鼎记》三四五册,然后才问起阮秀秀的大学名额。
阮家明是典型的有奶就是娘的性格,阮轻轻帮他们家赚了钱,还送给他喜欢的武侠书,他这会对阮轻轻比对阮秀秀这个亲姐还亲,有问必答。
“我爸已经跟人说好了,钱都收了,就是不晓得收了好多钱,我姐今天回乡下帮忙收谷子去了,她还不晓得这事呢。”
阮家明说得眉飞色舞,丝毫没有为葬送了亲姐的前程而有半分惭愧。
阮轻轻一点也不同情阮秀秀。
因为上辈子的阮秀秀也是这样忘恩负义,毫不手软的毁了她。
她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阮秀秀要怪就只能怪出身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愚昧又自私的父母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