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凤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张恒的脸面上却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叫嚷说朱彩凤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阮轻轻是你生的嘛,你居然还帮她说话!”
“你要不是我生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顿了下,朱彩凤语气温和下来,“幺儿,你好生想想嘛,除了轻轻还有哪个女娃娃会这么将就你,对你这么好,人家真金白银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莫说是背后说你两句闲话,就是说你十句又啷个了嘛?你又没少一块肉!你平时跟同学朋友些的耍,未必就不会说别人闲话了?”
“也就是阮轻轻性格软和,不爱计较,换成其他女娃娃,早就喊你把那些东西还回去了!”
经过朱彩凤的开导和劝解,张恒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青春期的男生,除了聊游戏和打球之外,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女同学。
班上哪个女同学长得乖,哪个皮肤白,哪个身材好等等,但单论外貌而言,阮轻轻一直都是胜者,从来没输过。
要不是阮轻轻成绩不好,校花的名号早就落到阮轻轻头上了。
但其实阮轻轻的成绩也不算很差,毕竟是过了预考参加高考的人,如果运气好点,发挥再好点,未必就考不上中专或者师范。
——
吃过早饭,阮秀秀如往常一样,拿了抹布开始擦桌子板凳。
刘桂兰走到坐在面馆门口看小说的阮家明跟前,说,“你一天到晚没事干,回乡下去看看爷奶他们。”
阮家明头也不抬,“我不回去。”
乡下没有城里热闹好玩不说,蚊虫还多,吃得也不好。
李玉莲节俭惯了,哪怕现在条件好了,也舍不得吃点好的,天天不是啃苞谷就是红苕稀饭,菜碗里连荤腥都见不着,哪像城里,天天都能吃大米饭,还能吃肉。
他好不容易放暑假来城里玩,不到假期结束他才不回去呢!
刘桂兰踢了儿子一脚,“你个哈儿,你二叔给你奶买了那么多好东西,你早点回去把你奶哄到起,还怕你奶不给你吃好的?”
阮家明权衡了下,还是不愿意回去。
除了鸡蛋糕和水果,其他都可以放很久,等他暑假结束回去了也吃得到。
而且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回去后李玉莲肯定要喊他做活路,他才不回去呢!
见儿子不听话,刘桂兰气得张口就要骂,女儿阮秀秀却凑了过来。
“妈,我回去算了。”
刘桂兰没好气的横了女儿一眼,“你走了,店里头的事哪个做?”
“喊家明帮到做两天嘛,我回去找奶再说说跟二叔借钱的事。”
一听这,刘桂兰脸色好了些,同意了阮秀秀回乡下。
“妈,你拿点钱给我。”
刘桂兰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你拿钱干啥子?”
“给爷奶买点东西,上回轻轻在奶面前煽风点火,说我们这么多年都没给爷奶他们买过东西,奶回去的时候丧起个脸,不高兴得很。”
“妈,我们的眼光要放长远点的,只要把奶哄好了,我们想干啥子奶都会帮我们。”
刘桂兰被女儿成功说服,不情不愿的摸了五块钱出来。
阮秀秀接过钱却说,“不够。”
刘桂兰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五块还不够?你要买金子坨坨嗦?”
“妈,我们只要把奶哄高兴了,二叔买的那些东西,随便带点回来都赚了。”
这倒是。
麦乳精和蜂王浆可都是好东西,随便一罐就要几十块。
刘桂兰只得又摸了五块钱给女儿,一边交待女儿把蜂王浆带回来,“跟你奶说,你爸这段时间身体不得行,正好喝点蜂王浆补一补。”
“晓得了。”
阮秀秀先回租的地方换了身衣服,然后去附近的农贸市场门口,找了家卖糖饼的私人摊子,称了些芝麻糖、米花糖、麻花之类的。
这些东西价格便宜,份量却很大,满满一大包才用了六块钱,剩到的四块阮秀秀直接揣进了自己口袋。
先坐公交车,再转乡巴,等阮秀秀回到村里已经11点了。
进村只有一条泥巴小路,路两边都是庄稼地,正是收苞谷的季节,庄稼人都在地里忙活。
有背着背篼掰苞谷的,也有拿着弯刀砍苞谷杆的,砍下来的苞谷杆就摆在地里,等晒干得差不多了,再收回家当柴烧火煮饭。
砍了苞谷杆的庄稼地里依旧是绿油油的一片,那是跟苞谷穿插种的红苕,绿油油的藤上结着粉色紫色或白色的红苕花,迎风招展,生机勃勃。
再往远一点,低势低洼的是一块块的水稻田,稻田的大小形状不一,颜色也各不同,有些还是青油油的,有些已经在变黄。
稻谷变黄意味着成熟,是收获的季节,对庄稼人而言是希望,也是幸福,更是喜悦。
可阮秀秀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每年的农忙双抢,学校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