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绑架”着离开野坂先生的寿宴, 泉拒绝了五条先生“我家很大去我家玩叭”的热情邀请,强烈要求对方的司机把车停到地铁口。
“我可以坐地铁回去, 不麻烦您拨冗招待, 谢谢。”她木着脸看向窗外,五条悟忍不住笑出声揶揄:“坐地铁?穿着这身衣服?就连我也不觉得合适呢!”
“……”
忘记这一茬了。
“好吧,那就请你的司机把车开到XX区XX路与XX路交叉口, 非常感谢。”
司机看看家主的脸色又看看泉的脸色,犹豫片刻后决定听女士的:“是,请您先休息一会儿, 等快到了我会提醒您。”
有意思的是车厢后排只坐了泉和五条悟两个人, 上车时伏黑惠想也不想拉开前门就做到副驾上——按照交通法规要求, 未成年人不应该坐那个位置。
这是宁可被警察教育也不高兴和监护人待在一块?
“你们怎么总是更愿意听别人的话?真是的……”
五条悟碎碎念了一路,司机时不时抬手擦一把额头滑下的冷汗。
这位极有个性的年轻家主惯来对世家习俗嗤之以鼻, 他早就过了老规矩里的结婚年龄,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与哪位女士亲近。难得这位小姐得了青眼,哪怕是个普通人呢?只要家主大人看上的不是个男人家老们就足够欢天喜地放烟花庆祝了, 当然得全家上阵先把人骗来出清掉压了二十多年的仓底货, 至于别的……夫人都骗到手了还愁没有幼崽出现么!
“明明已经勉强把吃甜食的时间拨出来如你们的愿了,还是这儿也不对哪儿也不行,好麻烦,事真多……”就算拿他当个没长大的熊孩子看,有惠的对比这个反差程度也着实惨烈了些。泉就没停下揉太阳穴的手:“五条先生, 从来没有人当面告诉过你你真的很吵吗?”
出现了!终于有人勇敢说出大家的心声!
司机感激涕零的通过后视镜看了泉几眼, 越看越觉得这位女士端庄大气胆识惊人。
五条悟楞了一下, 用手撑住额头浅笑,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很久以前……大概有吧。”
司机大气也不敢喘,照直把车开到泉要求的位置, 停稳后恭恭敬敬下来绕到后面开启车门,低头客气道:“小姐,请。”
“辛苦你,多谢。”
泉提着裙摆迈出车厢,朝司机摆摆手,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等这位服务五条家多年的先生调头上了高速路驶向京都,安静许久的五条悟突然发出声音:“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家老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位小姐的话……根本看不上五条家,就别去自讨没趣了。”
“……”后视镜里清楚呈现处司机错愕的表情。
这世上竟然还有看不上五条氏此等豪门的女人?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进入五条家,哪怕做个没名没分的情人也能实现平民之家几代人可望不可及的阶级跃迁,削尖了脑袋也想钻进来的人能从京都老宅排队排到咒术高专大门口!
察觉到司机几乎写在脸上的不忿,五条先生翘着二郎腿哼笑:“想用画眉笼子关住一只游隼,当心反被啄掉手上的肉。”
伏黑惠很是时候的跟着也哼了一声。
司机抖了抖手:“不敢不敢,您误会了……”
就算有墨镜遮挡,六眼的视线也足以使人如坐针毡。他在心底埋怨起五条悟——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卖不出去的模样,为什么堆在家里小三十年无人问津呢?
比起轿车里逐渐沉闷压抑的气氛,泉下了车后从头到脚由衷感到轻松。五条先生的身高压迫力太强了,稍微矮一点点都不想靠近他,就像走在一堵危墙底下那样忐忑不安。
她沿着路走至公寓楼下,提着菜蓝擦肩而过的主妇们见了立刻凑到一处大声窃窃私语:“这是谁?”
“刚搬过来的吧?有点眼生。”
“那身衣服……”
“上班族?不太像呢。好奇怪啊!”
电梯门开了又关,泉靠在轿厢壁上满脑子只想着回家休息。
晚上还得去港口向森先生报告宴会的情况。
“七海先生?好巧!”
明明工作地点的方向完全相反,都是社畜也没有那么多空闲,却能每天都在电梯口相遇,不得不说是份特殊的缘分。泉抬起头笑着看向七海建人,后者恍了下神,红色慢慢染上耳垂——乳白色的保守长款洋裙让他难以抑制的脑补出和她并肩站在教堂里的场景,收拢心神面对本人,多多少少有点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难得有人能让七海建人心虚的侧开眼睛尬咳,他像是透不过气那样含混回应:“嗯嗯,我回来取东西,临时出差几天,你在家里要照顾好自己……”
还没说完自己就察觉到味儿不太对,强自镇定的退了一步鞠躬,然后擦过小林泉身边落荒而逃。
“……”泉被他扔在走廊上无语良久,最后摸着滚烫的脸颊对着空气轻嗔:“真、真是的,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