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和卢晟都晓得她最近这些时候的经历,不由纷纷投去同情目光。
聚会的时间总是过的极快,就像是无忧无虑的童年。
岁月太匆匆,读书声中,秃了湖笔,多了文章,小了桌案,高了学生,眨眼,昔时的同窗,各奔向西东。
……
承元六十三年五月二十三。
清源宫
承元帝换下穿了六十三年的龙袍,换上了久违的太傅服,面露欢喜的看向窗外。
掌印太监杨询忍着泪,守在御榻之旁。
太子姜怀谦和秦皇后受诏匆匆而来,见到这番情景,皆是诧然。
“陛下。”秦皇后呼出声,而后在承元帝陌生又熟悉的温和的目光中,改口,“兄长。”
“欸。”承元帝笑着张张嘴,慢声交代,“吾见夫人去了……这偌大江山托付于太子之手,吾无有不放心,而汝,当好好活着,莫要忘了吾与夫人之托。”
秦皇后知他挂念之后那些事,便忍着泪意,言:“兄长和阿姐的清静,后世必无人打扰,昔时太傅府,也合该恢复只有你们一家三口的清静,吾之后自葬于吾儿之陵,遥望兄长阿姐。”
承元帝见她如此说,露出满意笑容,却不再发一言。
至此,这位大楚开国皇帝,叱咤了陈楚两朝的传奇君王,结束了他辉煌而又丰富的人生,离开历史舞台,走向了他想念的、期待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