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云宽不知她越想越气,还跟那儿摆长辈的款儿,教育她:“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劝你这小童莫要过于随心任性,事情已到这般地步,你胡闹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将错就错,与你姐姐也是个好的归处!”
“啊呸!”盛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果然老祖宗说得对,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儿子是个大狗东西,你是个老狗东西!你竟然这样说我姐姐!我、我、我……”
盛苑把对方骂的差点儿气摔下马,自己也气得团团转,推开安屿和卢晟,挥着软鞭朝已经累的不想动弹的云雕又是几鞭子。
“护住二少爷!”云宽带来的管事以为盛苑要下狠手,登时高呼救人。
安屿和卢晟见此,一人一根木棍挡在前面。
成栋等人更是忙将云雕的人打晕,奔至他二人面前。
双方人马对峙,眼瞅混战一触即发。
楼上的郑三娘看得心有余悸:“幸好蒽姐儿被你打晕了,要不然……”
她话说一半,忽感阵风掠过,待仔细看去,却赫然发现,她说话的对象翻窗而出,只几个纵身就轻跃至了楼下,挡在卢晟前面。
“不是!你们一个两个,怎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郑三娘急得直跺脚,一边儿紧张的盯着昏睡的盛蒽,一边儿关切看向楼下。
“啊!”
看客们的惊呼声和吸气声骤响,郑三娘同对峙双方一起抬眼看去。
就见飞梭如影的鞭子,飞来舞去,将一条条绸缎扯碎扬起,顷刻间又将它们们抽成了芦絮似的碎片。
待那残影消散,片片碎绸落地,就见一个衣不蔽体、精肉外露的男子捂着脑袋满地打滚儿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云宽见此,目眦欲裂!
激动和痛恨两种情绪瞬间生成,形成了他身体里的冰火两重气!
那能刹成冰的寒气朝着四肢推开,而那能灼伤人的热浪则一重又一重的从心里往头顶上冒!
霎那间,名为理智的弦,“叭儿”一声,断了。
“竖子尔敢!”云宽咆哮着拔剑欲冲。
“拦住他!”成栋忙喊同伴组成人墙挡在安屿三人面前,同时高举起太子府腰牌,爆喝,“天子脚下,敢现兵器!”
“刁童卑劣,辱我长子!必要严惩,方解恨意!便是太子亲临,吾亦不退!”
云宽眼眸泛着冷光,那冷到极点的视线里,翻滚着恨意和狠毒。
“啊呸!”盛苑直直的对上他的视线却浑然不惧,反而噔噔噔朝对方跑了过去。
要不是成栋,一边喊着“冒犯您了”,一边一把将她揪到身后,她可能就要跑人家面前去了。
饶是这样,她还是把脑袋从成栋身后探出来:“先撩者贱!懂不懂!你们肮脏的算计声,奴儿罕那儿都能听到!可要点儿脸吧!”
成栋见云二爷刚回笼的理智又要炸笼,赶紧一把将盛苑的小脑袋推回去。
可不想,这女郎的脑袋又从他另一侧胳膊旁探了出来:“怎么着,只许你们云氏放火,不许旁人点灯?回家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你以为诬陷我姐姐的名节,就能让她下嫁你家?
既然这么想扒着我家不放,干脆你把你儿子送给我做仆妾吧!反正你儿子不着寸缕,名节早就没了!”
“府卫,还不给我将这个劣童拿下!”云宽气得眼睛发红,挥舞着长剑让人围攻。
“贵人当前,尔等有几个九族可以担承!”成栋等人拔剑对峙,扬声喝问。
卢元娘发现云家护卫动作一滞,登时高声重复:“贵人当前,尔等有几个九族可以担承!”
卢家护卫见自家女郎如此,亦跟着再次重复。
数次高呼,让成栋和手下看出云家护卫的惧意,也跟着挥舞武器,高声重复。
在这一遍一遍重复喝问声中,刚刚还想往前冲的云家护卫,不自觉的步步倒退。
“这位先生!”云宽的管事见情势不对,忙不迭上前,站在他家二爷马前,对成栋拱手,“不管谁是谁非,而今这小女郎已经出气,可怜我家小爷还受侮辱于前!若是想要休战,还请将我家小爷还来,而后我们各自离开,如何?”
“甭想!”不等盛苑反对,安屿就不乐意了,“说是去顺天府就不能去旁处!还有,你们家的这位小爷怎么就受辱了!他里裤还在呢!不过是露了膀子和小腿,连膝盖都没露出来,怎么就丢人了!”
“屿哥儿!”盛苑见他这样说,气嘟嘟和他分辨,“他就是名节出问题了!就是当不成人了!”
“苑姐儿,你不要任性。你心里有气谁不晓得,蒽姐姐的委屈,咱们到顺天府去帮她讨回来!”卢晟摇晃她胳膊劝。
安屿也忙点头:“就是!你也不瞧瞧,那家伙多腌臜!你怎好让他在眼前晃!还当妾?当奴仆都嫌恶心的慌!”
“哼!”盛苑刚想回头看云雕,眼睛就让安屿和卢晟给遮住了。
“你少看些吧,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