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向浔的狂草写的极好,只见他提笔唰唰唰,在一张书页大小的宣纸上写了俩字:“赔罪”。
说完,他喊来自己的小厮,嘱咐他去二房学舌:“去,见到我那好二哥好二嫂,就跟他们说--三弟替苑姐儿跟晷哥儿赔不是了。
因为菡姐儿的事儿,晷哥儿就要揍妹妹;现下打牌愧赢了他,怕是又让他记上一笔。
苑姐儿才三岁,可吃不住十二岁郎君的铁拳头,我这个当叔叔的替苑姐儿写帖子赔不是了,让他莫要和孩子计较!
大家也得为府里名誉着想,总不能府里一会儿是十二岁哥哥殴打三岁妹妹,一会儿是而立的弟弟殴打不惑的哥哥啊!”
盛向浔等小厮出去,又跟盛苑百般嘱咐:“以后遇上这样的人,不要考虑面子,赶紧躲开!他们脑子不好,谁知道会怎样?要是挨了打,就算是事后报复回去,不也吃了亏?”
郑氏也叮嘱:“以后远着他些!十二岁的郎君要是懂事儿,知道自己妹妹做的好事儿,都该羞愧才是!他呢?可见看的书都就着饭吃了!半点儿没进心里去!不然,见到你他该心虚才是!
竟然还想对三岁妹妹动手,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还打女郎!简直顽劣不堪!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不是个有心胸有脑子的!以后面儿上情就是了,不可跟他单独接触!”
盛苑心说这不就是现实版不让跟傻子玩儿么!
见自家大人越说越生气,再说下去怕是要出去揍人了,忙不迭点头说好:“我以后都不跟他玩儿了!”
小闺女如此懂事,郑氏后怕的抱着她亲亲:“我家苑姐儿就是聪明,不但转危为安,还给他一击,让他以后都不敢轻易小瞧你,真好!”
盛苑被夸的飘飘然,得意的将静阁先生出现前后说给爹娘听。
很快,盛三爷就找出许多条让他爹气炸的理由了。
“……”果然,他爹很狡猾啊!
竟然想从孙女儿言语里找出打儿子的理由!
心里也给老爷子记下一笔,盛向浔立刻应和小闺女:“你说的这个静阁先生爹清楚,要是他不离开云栖院也不会有现在十几个副学院的声势,虽说不是主攻科考,但是像是太医院、工部、兵部等处亦需要他们输送人才,只要考上举人就能上任。毕竟不是谁都能走到殿试那一步的。”
“可是乡试也不容易啊!更多的还是考不上举人吧?”盛苑觉得划线太高很容易流失人才。
可盛向浔不这样想:“要这样说考上秀才也不容易啊!就算标准降低,中央朝堂官员名额有限,自然要接受最优秀的人才,至于其他的人,现在能上云栖书院的家世都很好,他们或于府里自己研究,或者到地方任职都可以,更何况也不是谁都有心走仕途啊。”
盛苑点点头,刚想说也对,就听院子里有动静,听声响……竟是姐姐回来了?
这样早?
小家伙儿抻着脖子往外瞧,她爹娘也惊奇的站起来去迎。
“姐姐!”盛苑看着眼前嘴角儿有些泼皮儿的姐姐,登时大呼小叫起来,“你是不是又跟同学打架了!”
盛蒽没好气儿的瞪她一眼。
盛苑赶紧缩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愤怒中的姐姐好可怕。
“这是怎么咯?”郑氏吓了一跳,赶紧喊嬷嬷去请大夫。
盛三爷倒是有些习以为常,围着大闺女问了半晌,发现就是这点儿伤之后,便镇定下来:“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盛蒽朝她娘微笑着安抚两句,宣布:“我要说两件事。”
盛苑挤到爹娘跟前儿竖起耳朵。
盛蒽看着妹妹,朝她耸耸肩说:“鉴于书院今儿有人在场地上中暑晕倒,学院决定入秋以后再开放给学生们比赛了。”
“延期咯?”盛苑掰着小手算过之后,发现又要等好久,登时直叹气,“还要跟屿哥儿和卢晟写信!”
盛蒽陪着她叹口气,便说起第二件事:“我让夫子听课两天,爹爹明儿要过去一趟了。”
“又请家长啊!”盛三爷似笑非笑看着大闺女,“这次又为的什么呢?”
郑氏也对大闺女感到头疼:“小郎君都没你这么能折腾!”
盛蒽不服气:“又不是我主动惹事儿的!他们男同学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我能忍?”
她说着话打开书箱,找到直学给他们下发的请家长书函,递给她爹,气嘟嘟说:“都是丁字班的男生找事儿!”
丁字班,盛苑清楚。
实际上,现在官学书院基本上都按照甲乙丙丁戊划分。
准备会试的举人们在甲字号的班级备考,他们一般还兼任书院里的教学工作,不过大部分时间是彼此切磋,在、接受山长和教授的专门指导,参加书院的模拟预考。
而准备乡试的秀才们则在乙字号的班级攻读备考,和举人们相似,他们主要兼任幼学和蒙学的教学工作,参加书院的每旬考试,接受师长的专职辅导。
至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