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一旁的父亲,又看向母亲,坦然道:“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什么隐疾,我之所以看不上您给我说的那些亲,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意中人了。”
还未待李显反应,徐婉宁便急着问道:“你这小子居然有了心上人?是哪家的姑娘?”
平哥儿如实回道:“就是蔡大人的女儿,名唤伊眉的。”
这回,不待急性子的徐婉宁说话,李显先急着道:“你这臭小子,倒是挺敢想。”他瞥着儿子,重重的冷哼着道:“蔡大人家的那小女儿可是出了名的才女,蔡大人与他夫人又只有这么一个孩儿,就你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人家哪里能看得上,且快收了这心思罢。”
平哥倒也不是能力差,而是坤哥太能干,有这样一位丰碑似的兄长比照着,所以便处处觉得他不行,再加上他性格顽皮不稳重,所以,这样的孩子,自然难得长辈的认可。
待李显数落了儿子一通,徐婉宁也忍不住跟着附和道:“我说为你说了这么些门亲事,你怎的都不愿意呢,原来是惦记着蔡大人家的小姐,你父亲说得对,你配不上人家蔡小姐,且快给我歇了这心思,若是传扬出去,定要叫人笑话,今后我可没脸在贵妇圈混了。”
面对父母的贬损,一般的人定是要气恼不已,可平哥儿却是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反倒是笑了出来。
他嘴角挂着笑,抬手捏了捏眉心,遂凑到母亲跟前,故作认真的问道:“你们说我配不上那蔡家姑娘,那娘亲你这几日又看中了哪家小姐?”
徐婉宁嗔了眼儿子,如实道:“前日官媒来提了御史台张大人家的幺女,我看着还行。”
“就是那个在御史台做大夫的张茂家的小女儿张青青?”平哥一脸诧异:“娘,儿子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么不堪?您没答应吧?”
徐婉宁气得骂道:“那张家小女儿性情敦厚温顺,哪里不好?”
“娘,您说得真对,她确实敦厚。”平哥一脸冷笑:“她胖得像座山一样,怎能不敦厚?呵,我看她就不该叫‘轻轻’应该叫做‘重重’才是。”
“你给我闭嘴。”徐婉宁白了眼儿子,遂对着李显道:“那张大人家的小女儿确实稍微丰润了些,但人家可没像平哥儿说的这般,这孩子性情温和又孝顺,最重要的.”
“罢了罢了,她便是有一百个优点,我也不能娶。”不待徐婉宁把夸赞张小姐的话说完,平哥便连声打断了她,又道:“娘,总之,那张小姐,我是一万个不满意。”
做母亲的自然是盼着孩子能称心如意的。
徐婉宁见儿子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又问道:“昨日你二舅母来府上跟娘闲聊,话里话外是想将周大人家的女儿说给你,就是也在上,唤作周兰的,周家是你二舅母的娘家,那周兰乃你舅母的亲侄女,娘听你舅母说那小姑娘挺不错呢。”
“您可莫要听二舅母的话。”平哥儿冷哼了下:“那周兰胆子可小了,前几日胡家四郎顽皮,攀在上书房的树上朝她掷了个果子,都能将她吓得哇哇大哭,这样的姑娘,我娶回家还不得一日哄八次,我可没有这个耐性。”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看不中,你小子眼光倒是挺高。”李显瞥着儿子这幅挑三拣四的样子,气不过道:“你若是再不知好歹,我跟你娘就索性撂开不管了,任你自己打光棍去。”
平哥就等着这句话呢。他闻言立马抖擞气了精神:“那父亲母亲就莫要再管了,左右也是我自己娶媳妇,你们就让我凭本事来娶个中意的就是了。”
徐婉宁气得骂道:“你能凭什么本事?少在这里大言不惭。”
平哥反驳道:“我才十五,大好人生刚刚开始,娘你莫要看不起人,只要我努力,将来便是拜相封侯也不是没有可能。”
徐婉宁还要骂儿子不知天高地厚,却被丈夫拦住,李显对着平哥儿道:“你如能有这个志向,那我们便暂且不逼你定亲就是了。”
平哥闻言立马道:“那咱们可一言为定。”
李显回道:“难道为父还能食言于你吗?”又道:“只是要有个期限,我也不要你拜相封侯,五年之内,只要你或是考中功名,或是考得武举,这婚事上,为父就允你自己做主,届时,你若是相中了谁家姑娘,便是你娘不肯,你爹我宁可舍下这张老脸,也会亲自去为你提亲。”
“好嘞!”平哥爽快的答应下来:“五年就五年,咱们一言为定。”
说着,平哥又看向母亲:“娘,咱们可说好了,这五年内,您可不能逼我说亲。”
徐婉宁瞥着丈夫朝他使来的眼色,敷衍着答应下来,待儿子走后,她又埋怨丈夫道:“你就这么由着他胡闹,五年后他都多大了,依照他这个不求上进的样子,那时候若是得不着功名,老大不小的,哪还有好姑娘愿意嫁给他。”
“你这真是妇人之见。”李显回怼了妻子一句,遂又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平哥儿这孩子脑子不笨,就是太顽劣贪玩了,若是能借着这个由头逼着他上进,说不定他真能成才,只要他能好生进取,婚事上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