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了火辣辣的太阳落山,终于不再闷热。
吃罢了晚饭,徐婉宁带着三个孩子过来找弟妹们玩耍,大郎已经快满十岁了,已是十分的懂事,徐婉宁与静姝在软榻上喝茶聊天,大郎坤哥儿便与小丫头们陪着三个小的在地榻上玩耍。
今年雨水大,静姝名下的田庄收成惨淡,若是放在以前她倒是不会放在心上,她虽没有丰厚的嫁妆,但作为公府世子夫人,她的例银要比其他各房高出一大截,而且李陵除了俸禄归公,其余的收入赏赐之类这么些年也尽是悉数给了静姝。
所以,即便是没有公主婆母送的那千亩田庄上的收入,静姝亦是不缺银子。但她现在有了两个孩子,便不由得为儿女们打算着了。
镇国公府再是家底丰厚,但子孙俸禄皆是要归公的,只各自的额外所得才能揣进自己的腰包,若是没有额外收入,那只能守着定例过日子。
儿孙嫁娶聘礼嫁妆,府上会出一大部分,其余的则是各房自己添置了。这添置的多少便是看各自母亲能为孩子们攒下多少私产了。静姝没有徐婉宁平阳那般丰厚的嫁妆,便只能想法子自己多赚些才是。
静姝得知徐婉宁这么些年已是攒下了不少身家,便与她讨教赚钱之道。
徐婉宁听静姝提起这个,笑着打趣道:“这女人一旦做了娘就是不一样了,从前,我真是从未听你提及过钱财之事。”
静姝道:“这几年不是干旱便是多雨,庄子上的收入惨不忍睹,我这不得不想些额外的法子了。”
徐婉宁附和着道:“我那些田庄也都不行了,幸而这几年我将好些个田庄都改成了药圃,这不至于血本无归。”
静姝知晓这几年徐婉宁靠着倒卖药材赚了不少,开口问道:“你那些药材销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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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宁回道:“这两年种药材的一窝蜂似的,跟前几年可差远了,你若是想也跟着种药材,反正虽然赚不了太多,但总比种植其他的要强不少。”
既然现下大家一股风似的争相做药圃,那么再跟风也赚不了太多,静姝打算反其道而行之,与徐婉宁商量道:“既然如今京中这么多种药材的,你说我开药铺如何?”
徐婉宁琢磨了下,回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开药铺需要掌柜的精通药性药理才行,如今京中这几家大药铺都是医药世家,咱们外行人若是想入这一行,恐怕没那么容易。”
静姝点点头,回道:“此事确实不容易做起来,容我再想想罢。”
徐婉宁道:“这几年连年受灾,外头的营生并不好做,哥儿姐儿还小,倒也不必着急。”
妯娌两个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坐在一旁吃果子的庄姐儿插话道:“不如婶母开一间点心铺子罢,专门卖小孩子都喜欢吃的那种点心,保证能赚钱。”
小孩子天真的话将两人都逗笑了,徐婉宁眉眼弯弯的看着女儿道:“都这么大了,还是只知道贪吃。”
庄姐儿放下手中正吃着的零嘴,反驳道:“我才不是只知贪吃,我现下会弹琴了,连师傅都夸我进步快。”
徐婉宁听了这话,立马笑着附和道:“对对,现下姐儿的琴艺确实进步甚快,还别说,你留下的那宫姬清音,确实有几分能耐,将姐儿的琴艺教授得非常好。”
静姝笑着问庄姐道:“好侄女,给婶母弹一个怎么样?”
庄姐儿一向喜欢这个温柔美丽的婶母,闻言爽快答应道:“好哇。”
静姝命人取来琴,庄姐净了手,带上护甲,便是弹奏起来。庄姐刚开始学琴不久,虽然指法技巧还不甚熟练,但也是弹得有模有样了。
一曲奏罢,静姝将庄姐夸赞鼓励了一番,徐婉宁看着女儿,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念叨着道:“昨个儿咱们族里的二堂嫂顾氏见清音教授咱们姐儿琴艺,还问我从哪里请来的这么好的师傅,我说明了缘由,她还话里话外的与我说想请清音也一并教授她那两个女儿呢。”
徐婉宁压低了嗓子道:“我没答应她。”
瞥着静姝投来的惊诧,徐婉宁接着道:“外面哪里去寻这么好的琴师,现下她虽然只教着庄姐,待过两年,二姐儿三姐儿也长了起来,咱们自己府里的姑娘都得学琴,若是再教了旁人,难免要分散师傅的精力,怕是不能更好的教姐儿们了呢。”
徐婉宁是个爽朗大气的人,任是这般,在孩子的事上,也免不得要怀着私心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
妯娌两个聊得正惬意,正在地榻上玩耍着的平哥儿“哇哇”的哭了起来。
静姝和徐婉宁连忙起身过来,原来是小兄弟两个因着争抢个玩具小木马,这才闹了起来。
二郎平哥儿见娘亲过来,小家伙哭得更凶了,徐婉宁连忙抱起小儿子耐心的哄着。
静姝则是与三郎煊哥儿商量着道:“将小木马让给哥哥玩一会儿好不好,哥哥儿玩一会儿就还给你了,乖宝贝,听话的。”
无论静姝怎么商量,煊哥儿只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