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徐婉宁搀扶着老夫人出了翔林苑,老夫人便将两个儿媳妇请到了安僖堂去。
三人坐定,老夫人命人泡上好茶,便对着两个孙媳叹气道:“昨日托媒去杨家为玉哥儿说亲的事,上午王婆子给我回信了。”
瞥着老夫人阴着的脸色,徐婉宁反问道:“人家又不愿意,是吗?”
老夫人无奈的点点头, 念叨着道:“你说这玉哥儿的婚事可怎么好,哎!真是愁死我了。”
李玉生得俊逸,又有功名在身,如今在刑部任物品的参政,这般条件,在京中无疑是个好的, 但只因他出身尴尬,又有长公主那一层关系,这婚事上便是屡屡说不中。
见两个孙媳亦是一副愁态,老夫人忍不住替这个最小的重孙子说话道:“玉哥儿这孩子虽然性子偏执了些,但这么些年被你们引导着,如今又得了功名领了差事,我看这孩子心境已经不似从前了,虽是个庶出罢,但也不至于连个媳妇都说不上啊。”
徐婉宁叹着气快言快语道:“庶出倒也没什么,只是京中谁不知长公主的分量,又有哪家权贵愿意触这个霉头。”
这是实话,明帝如此敬重长公主,长公主又是因着外室的事与镇国公闹翻的,便是哪个官宦人家,也不会冒着大不讳将女儿嫁给李玉。
徐婉宁这话一出口,婆媳三人俱是一阵长吁短叹。
最后还是老夫人开了口:“不然找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如何?若是知书达理的, 我也认了。”
徐婉宁听了这话,回道:“依我看,也只有这般退而求其次了,四弟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一直这样空耗,外面不知要怎么议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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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闻言点点头,复又看向嫡孙媳,想征求静姝的意见。
静姝了解李玉是个偏执又敏感的性子,族中庶出的兄弟多得是,偏给他娶一房商贾之女,他定是要多想。
静姝是当家主母,这家宅安宁才能平安顺遂,有些事她不得不想得周全些。
她见老夫人看向自己,便缓缓回道:“若是给四弟娶一门京中的商贾之女也不是不妥,但只怕他自己不愿意,不如先问问他的意见再说罢。”
老夫人听了嫡孙媳的话,也恍然过来,连忙道:“这个事是得与玉哥儿商量下才是。”
徐婉宁摆着手道:“自来婚事都是长辈做主,哪有与小的商量的道理,再说了,以四弟那个性子,这个事若是被他知晓了, 定然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静姝对着徐婉宁回道:“若是他不愿意,咱们再想其他的法子就是了, 京中若是没有合适的,便去阜外寻也不是不可以。”
老夫人知静姝是个周全的人,一向最信她,闻言,老人家心中稍安,开口道:“就以姝儿说的罢,先去与那小兔崽子商量下,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说着,老夫人又语重心长的对着静姝道:“我看玉哥儿一向敬重姝儿,便是劳烦你好好与他说一说,这府中估计也只有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三分。”
身为当家主母,这些个事本就是不可推卸的,静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遂答应下来。
静姝与徐婉宁又陪着老夫人聊了会子,才出了安僖堂,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静姝回到清风苑时,天已擦黑,李陵正陪着宝姐儿在榻上玩耍,静姝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问道:“哥儿呢?”
李陵回道:“乳母抱着去西苑找平哥儿玩耍去了。”
静姝随口问道:“怎没将姐儿也一并带过去,小孩子多,玩得更欢。”
“天都黑了,姐儿怎能出去,若是吓到了可如何是好?”说着,李陵抱起女儿,稀罕着亲了一口。
静姝瞥了眼这偏心的爹爹,微微叹了口气,自顾去了内间换了衣裳。
待吃罢了晚饭,乳母抱着煊哥儿回来了,静姝大半日没见着儿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去了内间床上哄着。
一会功夫,李陵抱着女儿也跟着进了内间,笑着问静姝道:“今日让闺女跟着咱们睡罢。”
静姝嗔了眼李陵:“昨日不是闺女在这里睡的嘛,今日该轮到儿子了。”
李陵剑眉微蹙,故作糊涂道:“昨日闺女睡在这里了吗?我怎么记得昨日她是跟着乳母睡的。”
静姝懒得跟这个偏心得毫无原则的丈夫啰嗦,她接过女儿抱去了外间,与乳母交代一番,便折回了内间,抱着儿子上了床。
小孩子自然都是喜欢黏着父母的,煊哥见母亲陪着他睡,小家伙生龙活虎的在静姝身侧爬来爬去,一会儿抱着娘亲的胳臂咬一咬,一会儿又凑在娘亲的脸上亲一亲,甚是欢实快乐。
玩耍了好一阵子,小家伙才露出倦态。
李陵长长的舒了口气,提议道:“将他放到小床上睡去罢。”
静姝搂着儿子,朝着李陵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的拍着儿子,嘴里哼着催眠曲,哄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