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收复五城,除了李陵挂帅的朝廷大军,南边各城守将亦是有不少立下了大功,静姝的舅父一家便在功勋之列。
明帝按功奖赏了李陵大军后,南边诸城的将官亦是均给与了相应的奖赏,而且还调集了部分立有功勋的年轻将士入京为官。
静姝的表哥江佑辰,便在调京的武官之列。
李陵静姝接到了潮州舅父的来信, 李陵算着日子便命人在城外接应江佑辰。
这日,李陵刚下值归来,接应的人便带着江佑辰回了府。
李陵静姝二人听了信儿,连忙赶到门口去迎,如今衮洲五城已收,潮州和京中道路畅通,江佑辰还带了个老者过来。
众人寒暄后进入府中,江佑辰介绍老者给静姝李陵道:“这是衡山神医张思淼, 我特意请他来给表妹看病的。”
不待李陵静姝客气,那张神医便是自顾坐了下来,一手捋着花白的胡须不断抱怨道:“我最不喜来京城这样嘈杂的地方,若不是江三郎再三央求,你们即便是出再高的诊金我亦是不会过来的。”
李陵静姝见这传言中的神医竟是这般做派言语,皆是惊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佑辰了解这医者的脾气,他连忙恭敬的朝着他施礼道:“只要张神医能治好表妹的病症,钱财方面自然是不会亏待您。”
那神医听了这话,环视了下左右,开口道:“见这府上亦是个不差钱的, 咱们先说好,我只要出诊了,无论能不能医好病症,皆要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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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丹朱听了这老者的话,忍不住悄悄咬着紫云的耳朵低声道:“这老者真是无礼,还未给看诊呢, 便是狮子大开口, 我看他可不像神医,莫不是个江湖骗子。”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神医也要吃饭不是,老夫不远千里奔波到此,自然要多收些诊金才不算亏。”
丹朱只是咬着紫云的耳朵低语抱怨几句,屋内众人皆未察觉,偏被这张神医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
李陵作为将帅是个耳聪的,却未想到这样一个老者居然有这般的好耳力,至此,他也信了几分这人的本事,便恭敬道:“神医尽管为内子问诊即是,无论能不能医好内子,李某都愿奉上百金。”
张神医听了这话,捋着胡须道:“如此,甚好。”
说着,他冲着左右唤道:“去将我门外那两个徒儿叫进来罢。”
一会儿功夫,小丫鬟领着一男一女两个药童进来,那男童奉上诊箱,张神医从诊箱中取出脉枕和纱巾交给女童, 那女童不过七八岁模样, 她走到静姝跟前,抬起眼眸,一张小脸立刻露出讶色:“神仙姐姐,居然是您?”
静姝听了这话,她疑惑的端详着面前这个小丫头,只恍惚觉得有些面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兴奋道:“姐姐,我是小春城里的春妮啊,是您给了我个金簪子,我才有钱给娘抓药的,您记起来没?”
静姝恍然,笑着回道:“我记起来了,你娘的病好了吗?”
春妮回道:“我娘被师傅救活了命,现下已经大好了,都能下地干活了,这都是姐姐大恩的缘故。”
张神医起身走过来,瞥了徒儿一眼,嘟囔着道:“是我医治好了你娘,我该感激为师才是,别胡乱认恩人。”
春妮耸耸肩,扁着嘴道:“若不是姐姐给我那金簪子换来钱财,我又如何能请得动师傅。”
张神医正要抬手为静姝诊脉,听了徒儿这忤逆的话,他侧过头,白了眼春妮:“这小蹄子,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
春妮朝着师傅吐了吐舌头,连忙与另一个小药童退在了一旁。
李陵见张思淼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急着道:“劳烦张神医快些为内子诊脉罢。”
张神医白了眼李陵:“你现下该急着去给我取金子去才是正经。”
李陵被怼得悻悻的闭上了嘴。
江佑辰与这张神医打过几次交道,了解他的脾性,生怕惹他不悦,过来劝道:“神医且放心就是,这里是京中望族,是不会差您钱财的。”
张神医瞥了眼江佑辰,淡淡道:“老夫倒是不怕他们不给钱,若是他们不给,我只管去你府上讨要便是了。”
一屋子的人见这神医满口铜臭,心下无不怀疑他的本事,但碍于这神医是江佑辰不远千里请得,只好忍而不发。
张神医见众人皆闭上了嘴,他环顾了下,自顾嘟囔着道:“老夫知晓你们皆是不信我,呵呵,但这世上疑我医术的人多了去了,老夫也不在意再多几个。”
谈好了钱财,又发完了牢骚,这张神医才抬手为静姝诊脉。
只号了眨眼的功夫,他便收回手,拿回脉枕,对着静姝道:“夫人这是中了薰华草的毒了。”
静姝中毒那会儿,连宫中的太医院院判都未能诊出这毒源,待查出毒源后,李陵请遍了京中圣手,亦是没寻到解毒的法子。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