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尚未散去,其他人也都相继下车,所有目光都呆呆的看向十字路口。
一个婆子提着一兜子菜,看着王元的背影,不满的嘀咕:
“这年轻人脑袋有问题吧,若不是停车,我们早过去了!”
另一个婆子跟着附和:“是啊,我还要回去送孙子上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而此时的王元,已经跑向十字路口。
一阵阵痛苦的呻吟从废墟中传出,现场极为惨烈,车子的残骸和散落的钢筋遍地都是,其中夹杂着一滩滩鲜血。
“救、救我——”
一辆倒翻的车子里,一个身着正装的年轻人艰难开口。
王元伸手在这人脖子上摸了一下,脊椎没问题,而后就将他扯了出来。
“哎哎,你这个人知不知道怎么救人,你这样会造成二次伤害知道吗?”
一声呼喝在王元身旁响起,王元扭头,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油光发亮,一身白大褂格外显眼。
王元有些无语:“这人只是皮外伤,脊椎跟内脏并无大碍!”
“哼,你哪来的?怎么知道病人脊椎无大碍?你这么粗暴的移动病人,是谋杀知道吗?”
这年轻人伸着手指头,一下下的点在王元胸口。
王元还想解释是通过脉象看出,但这人已经转过身子,向那些帮忙群众跑去:
“哎哎,你们都轻一点,小心对病人造成二次损伤,我是市一院的刘新景大夫!”
这人拿出医生名号,其他帮忙的路人,也都在他的指挥下小心救人。
距离大卡车稍远的车子还好些,只是受到冲撞,但前面几十辆车子,不但要被大卡车冲撞碾压,还要面对疾飞的钢筋。
有些人直接被钢筋透体而过,极为惨烈。
更要命的是此时正值早高峰,这个十字路口直接瘫痪,长长的车流如堵塞的河道,很快就看不到边际。
在路人的帮助下,大多伤患都被救了出来。
但剩下的,都是一些非常难救的,他们的车子在强烈的撞击下,已经严重变形,甚至直接被钢筋穿透而过。
“爸,呜呜,快来人啊!”
一声着急的呼喊在旁边响了起来,王元赶紧跑过去,只见是一个年轻女子,正在一辆侧翻的豪车前哭泣。
一根钢筋从挡风玻璃穿过,贴着驾驶室的一个汉子腰侧穿过,侧窗已经崩碎,汉子的脸布满鲜血,贴在冰冷的沥青地面上。
仔细一看,原来一块玻璃碎片正插在汉子脖子上。
玻璃好像是水杯爆碎,切入脖子的位置也非常凶险,但那根穿过车子的钢筋,已经弯曲的缠在车后柱上,将汉子死死卡在车子里。
“没有消防的破拆工具,这人根本救不出来啊!”
“是啊,我看这玻璃好像切入动脉了啊,先别乱动!”.
一堆人围了过来,低声议论,让这女子的眼泪不住的滑落。
“姑娘,你先别哭,我们会帮你把人救出来的!”
王元安慰一声这女子,就向后面弯曲的钢筋走去。
“小子,不要乱动,只有等消防来弄开钢筋,才能救人!”
这时那个刘新景又走了过来,推在王元胸口,想把王元推开,但王元好似一座雕塑似的,他一推之下,竟纹丝不动。
“呦呵,我告诉你,这块玻璃八成是插在动脉上了,若是玻璃移动或者脱落,伤者肯定救不回来了!”
说罢,刘新景才看向抹泪的女子,傲然道:“姑娘你别着急啊,我是市一院的大夫,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这女子一头长发,面容精致,黑色的耳坠,暗红的唇彩,黑色吊带和淡蓝色紧身牛仔裤,让窈窕有致的身材愈发惊心动魄。
其他人见状,也都向王元指指点点:
“我看这小子,就是想在这美女前显摆!”
“是啊,逞能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可是人命关天呐!”
“还好有这位刘医生在掌控大局,力挽狂澜!”
王元缓缓摇头,来到车尾,这些螺纹钢比拇指还要粗一大圈,在巨大的撞击力下,与后车体缠绕在一起。
车流尽头,是十几辆闪着警示灯的消防车和救护车,但马路已经堵死,交警虽在疏通,但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
或许在那些普通人眼中,没有破拆切割工具,的确要束手无策,不过对王元来说,这并不是太大问题。
王元看着东升的旭日,长呼了一口气,两只手就抓在螺纹钢上。
“哈哈,这傻子不是要把钢筋掰直吧?”
“切,这可是22号螺纹钢,没有折弯机,就是一头牛来也没用!”
“他要能把这钢筋掰直,我老胡就把这钢筋吃下去!”
见王元缓缓抓在螺纹钢上,那些人也都嘲笑起来,但王元微闭双目,犹若未闻。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