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吉镇。
镇北。
县令赵福山已率领镇内衙役,捕快,民兵和男丁严阵以待。
虽然他们皆是知道,去年天奴儿已经被赵王赶走。
但他们再次看到天奴儿骑兵,并没有如何惊讶。
豺狼虎豹,无处不在。
他们要做的就是,随时奋起抵抗这些入侵他们家园的豺狼。
赵福生望着那百余骑由远而近,腰挎弯刀,手握硬弓的天奴儿骑兵,面色阴沉,眼眸阴寒,紧紧握住手中横刀,沉声道。
“兄弟们,拿好你们的兵刃,该到我们拼命的时刻了,背后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妻儿老小。”
“就算是死,也要在援军到来之前,将这帮畜生,挡在镇外。”
话落。
周围男丁,捕快等,皆是紧握手中兵刃,猩红起眼眸,对天奴儿是无尽的仇恨。
与此同时。
那一队天奴儿骑兵在队长卡杰尔的带领下,正在向昌吉镇冲来,一杆战旗更是被立了起来,上面是一头体态壮硕的黑熊。
“勇士们,拿出你们的箭,对准镇口夏人阵地,自由射击。”
“只要冲破防线,镇里的女人和金钱就全都是我们的了!第一个冲进镇中的勇士,赏夏人滑嫩女子三只。”
“杀啊!”
话落。
上百名天奴儿骑兵纷纷张弓搭箭,向镇前阵地猛射而去。
漫天箭雨,宛如飞蝗一般,向阵地飞驰而去。
镇前。
赵福生望着那迎风招展的战旗,已是了然,这是天奴儿熊师麾下的小分队。
天奴儿军事编制为三虎师,十六熊师,三十二鹰师。
三虎师每军两万人,总兵力六万,乃是天奴儿可汗的精锐力量,拱卫天奴牙帐。
十六熊师每军一万人,总兵力十六万,这是天奴儿的中坚力量,日常战备,侵扰,奔袭便是熊师为主力。
三十二鹰师每军五千人,总兵力十六万,这是天奴儿的预备力量。
鹰师皆是由每个部落的每户男丁临时拼凑而成,为天奴儿的机动力量,随时补充到熊师,亦或是在部落或者牙帐遇到危险时,迅速成军。
不过鹰师不受天奴儿可汗节制,只听部落酋长的命令,战斗力亦是最为低下,只是普通部落男丁。
所以,天奴儿的正规力量便是六万虎师与十六万雄师。
望着上百支向阵地飞驰而来的箭矢。
赵福生面容淡然,爆喝道:“举盾,防御!”
面对天奴儿,与他们对射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天奴儿善骑射,这是毋庸置疑的。
夏人射箭百步已算极限,天奴儿射箭一百五十步都算平常。
这是身体素质上的硬核差距,没有办法。
毕竟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
更别提他们手中的猎弓与天奴儿骑兵手中的硬弓无法比,臂力和准头亦是不能相提并论。
所以,同样的距离,天奴儿骑兵能一箭爆头,他们连天奴儿脚底都够不到。
赵福生原本是军中将领,后来因为受伤,便被调到了昌吉镇担任县令。
边疆地区的县令,基本都是由从雁云关退下来的将领担任,这也是叶战留下来的政绩。
只有这些真真正正上过战场,与天奴儿生死搏杀过的将士,才能面对天奴儿骑兵时不畏惧,甚至给予百姓反抗的勇气。
当初还有人反对此事,参叶战任人唯亲。
不过,那人后来被叶澜天流放到雁云,让叶战给扔进了战场中,在面对天奴儿时吓的屎尿肆意。
那时他才明白,雁云将士面对的是什么,雁云百姓面对的是什么,面对的是一群红着眼要吃人的野兽。
听着赵福生的指挥。
民兵,捕快们纷纷将自制木盾和军用淘汰下来的铁盾,举了起来。
砰,砰,哐......
携风带雨的箭矢迎头射来,插进木盾中,钉进铁盾里,震得手持盾牌的民兵们,手臂发麻。
此刻他们也感受到了天奴儿骑兵那可怕的力量。
紧接着。
噗......
那是箭矢射进肉中的声音。
阵地开始出现伤亡。
即便赵福生已是严防死守,但只要打仗,伤亡就是不可避免的。
有人被射穿了胳膊,射中了的腹部,撕心裂肺的叫喊。
更有甚者被射穿了脑袋,红的白的混杂在一起喷涌而出。
战争是残酷的。
每时每刻都会有伤亡。
赵福生清晰的感受到周围开始有人心惊胆颤,有人身体发抖,更有人想要逃跑,士气正在暴跌。
死亡对于这些衙役,捕快,男丁和民兵而言,简直是太沉重了,他们没有上过战场,更是缺少直面死亡的勇气。
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