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即便不知道这位少年是谁,但关于这位赵家大少的桃色新闻,也足以登上中心城的头报了。
不,是赵家家主。
侍从再也不敢多看,恭敬的弯腰低头,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恭迎赵家主大驾。”
在中心城,无论是谁,都至少要学会掌握时下消息和看脸色的本领。
大门敞开,是另一个富丽堂皇、奢靡繁华的场景,来往的人觥筹交错,无一不高雅又贵气,闪烁的明光都不如几位女士身上的钻石闪亮。
但在赵宿走进来的瞬间,里面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上百号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他的方向。
里面的惊异与闪烁汇成了场内凝滞的氛围。
郑愿有些不自在的抿起了唇,那双比寻常人要浅色的瞳孔像琉璃一样映出里面如油画般华丽的场景。
他僵硬的站在门口,手心泌出了汗。
赵宿侧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前方,漆黑的眼睛如幽幽的暗夜,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都变得岌岌可危。
“各位,可好。”
短短四个字,一股阴冷的风让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定住的人好像突然活了过来,华丽明艳的场景开始转动,大家又彼此礼貌的寒暄,几位胆子大些的纷纷举杯向赵宿打招呼,只是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赵宿眼神斜睨,他只是站在那里,强大的气场就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小张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黑色仿佛是赵家的代表色,只望一眼,就乌压压的让人无法呼吸,在中心城,赵字本身就是一个提及都觉得如千斤压顶的字眼。
但一头金色卷发的郑愿好像成为了唯一鲜明的色彩,墨绿西装,身高体长,浅褐色的眼睛明澈又透亮。
与赵宿乃至整个赵家的气场都格格不入,却又亮眼的难以忽略。
不少人偷偷的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心惊,他们什么时候见人和赵宿站的这么近过。
谁不知道赵宿不但及其厌恶和人有肢体接触,甚至连跟他最久的小张都不得靠近他一米的距离。
只要是赵宿出现的地方,方圆几尺必没有人敢接近。
今天赵宿会来这样的场合本就够震撼,更遑论这个陌生的金发少年几乎是和赵宿依偎在一起。
而略高一些的身高使得他的肩膀靠近赵宿的下巴,两人头颈相交,远远的看过去,竟然更像是赵宿靠在这位金发少年的怀里。
这一发现差点让人手里的酒杯都拿不稳,尤其在看到那位金发少年似乎不想和赵宿分开,而黏糊糊的拉着对方的手臂往对方身上靠的时候,更是惊悚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在这里等我。”
赵宿侧头看向低头往他身上靠的郑愿。
他的所有优柔寡断大概都用在了西区那段不愿意轻易离开的日子里,所以在郑愿追着他来到中心城的时候,他就知道,与其一直把他藏着,不如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出来。
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他赵宿的人,那些背地里想动什么心思的人最好自己掂量掂量。
而他今天来这个宴会也是要和李一漾见一面。
利益才是维持合作关系的最终目的,他可不认为这位病殃殃的李家大少真的如他表面那么无害。
毕竟连看起来乖巧的郑愿也是一头凶狠的野狼,不是吗。
他闪烁着幽幽的眸光,掐着郑愿的下巴,抬头吻了他一下。
“去吃些东西,等我。”
郑愿眼巴巴的看着赵宿离开的方向,但他是个听老婆话的好老公,所以他好像没感觉到那些放在他身上略带惊恐的目光,乖乖的走去餐桌,上面各种各样精致的菜肴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白天没吃什么东西,现下还真的饿起来,这几天又被赵宿把胃口养大了,看了一圈,他舔了舔唇,干脆捧着一只烤乳猪去了最偏远的角落。
场内仍旧有不少人隐晦的打量他,看到他丝毫不讲究的吃相,眼里不禁闪过一丝思量,忍不住想这到底是赵宿从哪里找回来的人。
他们有不少人看到了赵宿那个吻,分得清局势的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知道赵宿是怎样的人,能得他这样看重,不管他是谁,都不是他们能随意看轻的。
但一些二代小姐和少爷,他们只听过赵宿的名号,心里存着一些愚蠢的天真与傲慢,便把郑愿看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例如,李一邢就是。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金发少年是那天雨夜里的小乞丐。
那天的事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他长那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
尤其是管家耳提面命的让他不要招惹姓赵的人,他更是觉得厌烦无比。
明明他们李家也不差,一个四分五裂的赵家而已,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
旁边几个少爷注意到了他看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