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女人死去的第二年,郑愿就成为了西区大街的打手。
明明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还有得选,但他还是回到了西区大街。
赵宿垂下眼睑,手指抖落了一点烟灰。
“赵先生。”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被烟呛到了,她嗓子有些哑。
“不要把郑愿一个人留在西区,不要把他独自丢在这里。”
赵宿夹烟的手一抖,一点火光随着烟灰落在他的皮鞋上。
他抬起眼,“你知道什么。”
女人摇摇头,干枯的头发从她耳畔掉落,遮住了她半张脸。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能知道什么呢,我只是清楚西区从不会有来历不明的外来人,他们都会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会回来。”
随着女人空茫的眼神,赵宿忽然想起了郑愿的父亲,一个只是匆匆在这里驻留过的外国男人。
当年郑愿的母亲或许是存了一份真心,所以才把他生下来,但西区从不会有来历不明的外来人,他们都会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会回来。
而郑愿的母亲被留在了这里。
赵宿幽幽的看着前方,一口将烟抽尽,余下的烟灰散落在地面,他一脚将烟蒂踩灭,双手插进口袋。
“谢谢你的烟。”
他大步离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接着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屋檐落下。
女人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收回目光,衣着清凉的倚在门框上,在风中等着下一个愿意在她这里驻足的客人。
……
郑愿在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赶回家,浑身都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但他却用衣服小心的裹着怀里的东西。
“老婆。”
他推开门,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往日的狼藉,也没有——赵宿。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手脚冰凉,眼里蕴含着黑沉的风暴,他抬脚走进去,沙哑的喊:“老婆。”
就在他手指发紧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只穿着一件衬衫的人从浴室里走出来。
郑愿一眼看到那双又白又长的腿,其中靠近大腿根的地方还有几个红艳艳的吻痕,他一下就红了脸,手指抠了抠衣服,小声的说:“老婆,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啊。”
赵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他什么时候穿好过。
他坐在客厅里唯一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勾勾手道:“过来。”
郑愿立马颠颠的跑过去,果不其然,赵宿一下就拽着他的领口急切的吻了上去,那双长腿还要往他身上蹭。
但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赵宿还是抖着身体克制了下来。
“去洗澡。”他喘着粗气,瞥了眼郑愿湿透的衣服还有他被水打的粘在脸上的金色卷发。
郑愿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盯,但很快又正人君子的把眼神收回来,然后又往下盯,重复了好几个来回。
赵宿注意到之后,眼尾微挑的敞开了腿。
郑愿立马咽了咽口水,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打开裹的紧紧的衣服,将小心翼翼护好的东西递给他。
“老婆,给你!”
赵宿接过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过是个食盒而已,却莫名害羞起来的郑愿。
“我……我去洗澡了。”似乎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郑愿的脸红起来,眼神闪躲的跑进了浴室。
赵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手打开食盒,却瞬间被里面红艳艳的玫瑰晃了眼。
他愣了一下,随即抿起了唇,莹白的耳垂悄然晕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
玫瑰是新摘的,可以看见新鲜的枝叶,但被人细心的剪去了刺,因为大雨的缘故,即便保护的很好,但还是渗进了一些水珠,坠落在鲜嫩的玫瑰花瓣上,更添饱满与美艳。
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花瓣,似乎不曾碰过如此娇嫩的东西,他几乎有些小心的轻触着上面的水珠。
或许没人看见,但此刻他的双眼黑而亮,苍白的皮肤上是浅浅的薄红,比玫瑰还要漂亮。
身后传来一点声响,他回过头,刚好看见一头金色的卷发仓皇的躲进浴室,哗哗的水声欲盖弥彰的响起来,遮住了同时响起的心跳。
一点骤然升起的暧.昧在跳动中悄然发酵。
……
晚上的西区大街被各种五彩斑斓的灯光覆盖,路上尽是映着闪烁旋转的灯牌。
时隔几日,郑愿再次在晚上出门,但今天却和以往不一样,他挺着胸口,稚嫩的脸上红通通的闪烁着红光,高挑却瘦削的身体直挺挺的像根竹竿。
赵宿在旁边暼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在床上凶猛的像头狼的人,今天却因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破天荒的红了脸。
但赵宿却好心情的没有点破他,他一只手插进口袋,一只手仍由郑愿牵着,在他试探着扣紧他指缝的时候,他配合的张开手。
站在大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