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管事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天。
他那些手下殷勤的恭迎他出院, 他这几天不在,西区又死了个人,还死在人间天堂, 之前那个被抬出去的胖男人也死在了外面。
这让他们一连担心了好几天,总觉得有一股看不见的势力在盯着他们, 不过现在黄管事出院了他们就放心了。
毕竟不管怎么看,如果真要死的话,领头的黄管事也该死在他们前面。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黄管事一脸阴鸷, 耳朵上包的绷带还没拆, 脑门上又缠了几圈,脖子上还吊着个胳膊,走路也一瘸一拐。
“那地方没有监控,也不常有人过去,所以……”
所以没查到。
“废物!”
黄管事伸腿就想踹,但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 他提着拐杖一棍子打了下去。
不痛不痒的, 但对方还是给面子的哀嚎一声, 伏低做小的开始求饶。
黄管事眼里闪过一丝厌烦, 沉声问:“郑愿呢。”
听他提起郑愿,几个人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人咽了下口水, 低声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白天去垃圾场,晚上有时候出去, 有时候不见人。”
他们没敢提当天晚上人间天堂的事,一是人间天堂没把那个死在里面的男人当回事,可见他们惹不起人间天堂, 二是郑愿他男人明显不好对付,所以他们也惹不起。
“查出什么了吗。”
听到郑愿还好好的,黄管事的脸色明显更难看了。
“没……没有……”
黄管事阴沉如水,不顾腿上的石膏,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怒骂道:“一群废物,什么都查不到,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是……是真的查不到,只知道那个男人当天晚上好像是被谁寻仇躲进了西区,他不是西区的人,外面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我们已经想尽办法了,但是……但是……”
黄管事冷眼看着这群废物,心里对赵宿的恨意简直快要剿灭他的理智。
从对方来到西区,他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不但耳朵被削掉了,连他手上的势力好像也在有意被削减,从人间天堂出来的那天晚上又被人堵在巷子里痛打。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还有那么点让人忌惮的话,恐怕他就不是断几根骨头那么简单了。
不过既然怎么也找不到对方的消息,那对方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知道中心城那些所谓的贵圈,高高在上又目中无人,绝不可能愿意蜗居到他们西区这样的地方。
毕竟对于那些人来说,西区就是中心城的一个大型“垃圾场”。
但思及到对方出手时的心狠手辣,他还是有点忌惮,不过对方他暂时不敢动,可郑愿的麻烦不代表他不敢去找。
正好这几天也没事可做,和郑愿的旧账也该算算了。
想到这里,他狞笑一声,“去垃圾场。”
其他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还是抿着嘴各自跟了上去。
其实他们没说完,他们查不到赵宿不是因为对方籍籍无名,而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阻挡他们。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如果再敢往上查他们不该查的东西,那代价就不是他们所能承受的了。
不过看黄管事一副气上头的样子,他们只是一群小喽啰,谁也惹不起。
大不了真到那时候,他们帮黄管事收个尸就是。
想到这里,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正这些事都是黄管事干的,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
黄管事在去找郑愿的路上被风吹醒了几分理智,想了想,他先是去找了常驻在垃圾场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打算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听到他给出的报酬,那几个人有些可耻的心动,但他们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的开口:“能为黄管事做事是我们的荣幸,但我们平常也只是吓唬吓唬他,真刀真木仓的我们也没做过。”
说句实话,黄管事是不屑于亲自开口和他们周旋的,但想到自己被整个削掉的耳朵,他还是耐下性子说道:“只要你们给他一点教训,以后你们在垃圾场的收益可以多出两成。”
提到这里,那些人眼里闪过一道贪.婪的暗光。
其中一个人舔了舔牙说:“不是我们不愿意干,而是几年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一件事,垃圾场死了几个人。”
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极为不适的画面,用力搓了下粗糙的掌心。
“那几个人是被火烧死的,活着的时候被人放了把火,就困在垃圾场里,有个人想往外跑,但没跑出去,发现的时候,人都成了焦炭,听说还是第二天有人去捡垃圾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下去,听到了“嘎吱”声,一块又红又黑的肉块被踩成了泥。”
他眼里有一丝恐惧,那副场面堪称地狱都不为过,垃圾场被围成一个圈,几个肢体扭曲的焦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