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没将自己当厨娘, 也没将自己当客人。每天跟厨娘做做菜和糕点,也会抽时间去自己宅子处看看。写了一封信捎去家里,侄子们要是愿意过来就过来。
于氏走了, 她怕自家人也会遭殃。
果然没多久小武小福就找了来,“家里出事了!”
“什么事?别着急!”安然能猜个七大八。
“咱们家在府上干活的都被清退了!”小福红着眼道, “还有咱们家的奶油奶酪府上也不要了,让把方子交出去,说是当初弄出奶油奶酪已经得了赏赐,本来就是府里的,以后与咱家没关系了, 小姑,他们太欺负人了!”
“家里人还都好吧?”
“都好着呢!幸亏家里有那笔钱,还有府城的铺子,我爹说府里待不下去了就去府城做营生。”小武道。
“你们先别急着走,这事我问问夫人。”
“小姑, 别问夫人了, 夫人也自身难保呢!”
“为啥?”
“二老爷和太夫人召集了孔家族众将衍圣公印从夫人手里夺走, 也抢夺了夫人的管家权, 夫人一怒之下带着少爷离家来了京城。”小武道。
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作为外人安然不能说那个对哪个错, 各有各的理。但眼下于氏是带着下一任衍圣公出来了,还失去了一切权利,这事没完!
那个二老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伙同继母夺长嫂的权利, 这个府将来还不是他儿子的吗?或许他着急了,怕孔家的一切被于姓掌控,自己儿子将成为傀儡。二老爷若真有这样想法与于氏反目便顺理成章了。
“现在孔家如何?”
“夫人走后二老爷将于大管事和于姓人都赶出了孔家, 将夫人提拔信任的人也都换了下来,大多被赶出府。咱们家也是这样,连大伯爷三叔爷那几家也都从厨房里出来了。现在他们都恨咱们家呢!说是受咱们家连累。”
小武说着家里的糟心事,安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们都是孔家内斗的牺牲品,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安然带着两个侄子去找于氏,将府里的事一一告诉她。
于氏静静听后没什么愧疚,而是淡淡道“现在我是什么都做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没办法。”这些她早就知道了,那些魑魅魍魉先嚣张一阵吧,小公爷在她手里他们还能怎么翻天?
“你们兄弟来有什么打算?你们小姑现在倒是需要人,不如留下帮你们小姑。”
“我们来正有此意!”兄弟俩忙道。
“那就住在府里,府里地方大,没必要住外面。”于氏道。
小武小福看安然,安然点头,安排兄弟俩住下后带他们去施工地,“你们每天过来看看,看缺啥短啥就去买,有事就告诉我。”
哥俩见这么一片地方很高兴,这是要建多大的院子?
其实也就是两进院,安然让他们按传统四合院建的,只是简化了一些,房子以结实实用为主,不需要过多雕刻装饰,这样可以加快施工进度。
有了两个侄子的帮助安然轻松很多,于氏除了细心教导继子闲来跟安然探讨一下吃食,她手里有钱,想起什么便让安然做,结果很多时候连尝都不尝就给了下人。
“还是你看着做吧!感觉经你改良后的菜更好呢!”
“我做的这些上不得台面,家里吃还可以。”
“呵呵,那都是给人看不是给人吃的,以前进宫里每次都要饿肚子回来,哪如家里吃着自在?这日子也实在寡淡无味,我说安安,不如我邀请几个以前的闺友你帮我们弄一桌如何?也让她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欲求不得,欲罢不能的滋味如何?”于氏想起第一次被安然整就想在别人身上感受一下。
“听夫人的!”
于是两个闲人开启了无事宴请的模式,东西就那么点,尝尝没了!想吃下次!于氏非常享受看这些人的笑话,即使得了吝啬鬼的外号也不气恼,而那些人也很给面子。
安然乐此不疲,她会根据来客的口味改变着菜式,也会虚心求教。京城的人来自五湖四海,于氏脸皮厚,为安然争取了多次进别人府邸交流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安然求之不得,有些东西那是不传的秘方,每个府里几乎都有看家的东西,无常给是不可能,但换都想。
这样的生活很充实,于氏一直没回去的打算,但安然偶尔能见到从曲阜过来的人,还有帮着打理孔家庶务的于氏侄子等。表面的平静不等于真正的平静,暴风雨往往在平静中酝酿。
于氏对继子是真的好,安然从饮食起居上就能看出来,少年学习很用功,对于氏也很亲近,毕竟是从小养大的,与自己的儿子无异。
安然的宅子建了两年多才建完,不得不佩服古人建造的工程是如此的精细漫长。安然要收拾新宅,于氏好像也在忙着什么,宴请暂时搁置了。
打家具添置东西又用去了一年时间,小武小福每年都回去一两次,两个哥哥带着家里人去府城开铺子了,还各自买了宅院。
“大伯爷和三叔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