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涛冷笑:“不过小小余庆商号管事就敢口出狂言!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天下还有余庆商号,不管你在杭州多牛,请记住,这里是济南府!张狂也要看看地方!我说了,方子属于青龙镇,我看谁敢从青龙镇带走?”
宋管事一笑:“你是孤陋寡闻,我们余庆商号东家与江浙巡抚左大人两江总督增大人都是莫逆之交,又素与济南府的张巡抚有故,朝廷几次用兵都是我们商号押运粮草,你当然不知道我们余庆商号了!”
宋朝东一席话终于让侯文靖想到了一人,忙拱手深深一揖:“宋管事,舍弟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宋管事海涵!素闻余庆商号的东家智信仁勇,在下的确孤陋寡闻了!”
宋朝东面色稍缓,淡淡道:“在下本无意青龙镇之事,只是看不过你们仗势欺人。我们东家曾与安家小子有一面之缘,甚是喜欢安家驴肉的味道,我是不想下次我们东家路过青龙镇再也尝不到安家的驴肉。
青龙镇以交通要道而繁荣,又以驴肉而闻名,人有千万,地有八方,人不同口味各有不同。任何口味绝不会满足所有人的要求,青龙镇长久繁荣相互包容是基本,相互竞争是发展的必要,在下说这些多嘴了!让各位好自为之!”
“受教!”侯文靖一拱手,朝弟弟使个眼色,侯文涛也忙躬身一礼,在场人见侯家都这样了更是躬身道谢,暗道安家好运气,这是遇到了贵人了!
宋朝东与安家陈老头坐定后才朝安舒信招招手:“小子,看身量又长高了!”
安舒信忙一礼:“多谢宋管事刚才出手相助。”
安家人疑惑看二人,宋朝东解释了一下,“上次我和东家路过青龙镇正好看到这小子与一群花子打架,这小子不错,敢一人力挑一群孩子,东家就欣赏这样的人,又吃着您家的驴肉入口,这不吩咐我们商队留意一下你们安家。
赶巧上月孙远山遇到你们家姑娘被劫,回来就传书给东家。我们商号也就开始关注你们了,这不正好我们要筹集一批物资,我就跟过来顺便看看情况。”
宋朝东说的简单,安仁泰和陈克章哪里不是他们承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众人再次道谢。不过余庆商号关注他们家什么意思?安仁泰目光落在孙子身上,还是想问个清楚:“不知你们东家对舒信——?”
“嗯,本来我们东家想等两年孩子大大再跟你们提,既然出了方子的事,我就说了,要是你们舍得我想让舒信来我们余庆商号先当跑腿,以后看情况,要是得用就在商号做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安仁泰纠结了,二孙子赶年才十岁,这么小就让出去?他内心有些不舍,他看安炳绪,“老二,你什么意思?”
安炳绪一样一脸纠结,上次救了他们两个姑娘,今日又帮他们解了围,内心是不想儿子离开,回绝?怎么回绝?“舒信,你想跟这位管事走吗?如果不想走爹和爷爷都不勉强你。”
安舒信早在他们谈论时就在想这事了,听着余庆商号是做大事的,那位东家他见过,于这里所有人不同,他身上有种让人折服的气势。跟着这样的人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他想出去见识见识,他不想一直窝在这个小天地。于是道:“爹,儿子愿意去余庆商号做事!”
宋朝东一拍安舒信肩头:“小子,你会为今日决定感到庆幸的,跟着咱们东家没亏吃!我们还要去北面一趟,暂时不能带你走。你就在家过了年吧,年后我叫人来接你,好好陪陪家人!”
“是,宋管事!”
接下来就是谈方子的事,宋朝东道,“方子我看你们还继续用着,经过此事侯家应该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他们依仗的不过是族里的一个九品芝麻官,等得空给他们点教训就是。”
“那就太好了!这次多谢宋管事,多谢东家了!这里不太方便,宋管事,咱们还是去家里说话,好好尝尝我家驴肉!如今我们弄出了驴肉蒸饺,您帮着尝尝?”安仁泰忙道。
“好,那就打扰了!”为了给别人看,宋朝东这顿饭还是要吃的,于是一行人说说笑笑去了安家宅子。
侯文涛被侯文靖拉着回了家向父亲汇报今日之事,没想到又出了意外!
侯家主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闭目想着事,几个儿子也不敢出声打扰,良久侯家主长叹一声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既然余庆商号出面了咱们不能不给他们面子,忍一时风平浪静,但这口气我们要记住,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官场亦如此。你们这辈出不了这口气下一辈也得给我记着!”
“是父亲!”几个儿子忙应下。
安家人得知安舒信年后要去杭州大多都舍不得,尤其张氏,儿子还那么小就要离开家,她哪里舍得?安然则想利用时日不多的日子好好锻炼她二哥,让安舒信学会内功入门心法。
陈老头很失望孙女婿放弃卤肉这一行当,只得多教些字别在外面吃了亏。
大房也不愿意安舒信离开,那样家里就少了一个得力帮手。
不管各人什么心思?买卖生意照常做,方子没卖出去安仁泰却不想用了,陈克章也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