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嫁了就不是我女儿了?荒唐!你特么嫁给我这么多年,你爸和你妈,难道就没认过你了?”
葛明朝怒咆,仿佛自己一时间都不认识程秀秀了。
程秀秀心乱如麻,执拗的不撒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事咱们替秋宝出不了头,咱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葛明朝懂了,满心失望的看着程秀秀。
“你是怕梅灵珊报复吗?”
程秀秀不敢和葛明朝直视,过了好一会才涨红着脸。
“是,我是怕,电视电影里演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些普通人能招惹的,咱们拿什么去替秋宝出气,说到底,就是咱俩的错,咱俩引狼入室,害了秋宝,也害了自己,咱拿什么去拼,去告?”
程秀秀无助的嚎啕大哭,除了这个,她还有一个最大的担心,就是秋宝被玷污,她和葛明朝要掺合,万一闹大,秋宝名声尽毁……
那,那,那靳时忱还会要她吗?
倘若不要,她的秋宝这辈子,就真完了。
比出车祸毁容,还要难堪的全完。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不想像葛明朝这样无脑啊。
葛明朝全身发抖:“是,咱俩是引狼入室,但就是因为引狼入室,才要去告,才要去纠正,去担责,邪不胜正啊程秀秀,这个世界是邪不胜正的!”
程秀秀甩开葛明朝的胳膊。
“你懂什么,再邪不胜正这也是家事,怎么能闹到外面去给所有人看?被人戳脊梁骨,指着咱俩后背骂,你就高兴了吗?还有秋宝,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葛明朝失望至极,心想程秀秀不愿去,那他去。
转身往外走。
程秀秀急到发疯。
过来阻拦。
“葛明朝,你刚才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秋宝受了这么大委屈,我一定要去替她撑腰,他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程秀秀急疯了,索性脱口:“秋宝被十几个人玷污了啊,玷污了呀,你个蠢货!真要闹大,你让秋宝以后怎么做人?还有靳时忱,他是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你怎么就,不明白,不明白呢!”
程秀秀哭倒在地,抱着葛明朝大腿嚎啕。
“女人的名节是女人一辈子的烙印,天下没有那个男人,会不在意的啊,葛明朝!”
“你以为我就不后悔,不心疼,不想替秋宝出气吗?”
“你是她爸爸,可我还是她妈妈,是我怀胎十月,不顾自己的半条命,把她生下来的,她是我心头的肉,心头血,看到她躺在病床,痛在她身,可疼在我心啊葛明朝!”
撕心裂肺的哭诉,惊到了葛明朝。
并终于知道,程秀秀不是不爱秋宝,而是她顾虑太多,多到她自己乱了心,分了神,还不知所措。
至于被玷污,他怎么没听清,就是听清了,才会这样愤怒,这样难过。
一行清泪从葛明朝眼角滑下。
他慢慢蹲了下来,扶起程秀秀。
“秀秀,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靳家不要秋宝,咱俩要不要?”
哭到快要晕迷的程秀秀双目失神,但想都没想,就笃定的回了个:“要,她是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要。”
“既然如此,你还顾虑什么?担心什么?既然这是咱俩的错,咱俩就得承担,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去考虑什么靳家,还有什么已经嫁人,你只需要考虑,她是我们的女儿,她被人欺负了,咱们就得去给她撑腰!用咱们自己的方式!”
言罢,葛明朝笑。
“只要秋宝愿意,我愿意养她一辈子的老女。”
当头棒喝,程秀秀清醒了,怔怔的看着葛明朝。
“我也愿意。”
“那就起来,咱俩先去报警,然后去医院陪秋宝,顺便告诉靳时忱,没关系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爱她了,还有咱俩爱她。”
程秀秀模糊了双眼,无处安放的心,瞬间回到了原位。
“好,如果因为这事咱俩丢了工作,咱俩就把房子卖了,带秋宝去别的地方生活。”
葛明朝点头,以前一心想着怎么挽救杨平安,现在一旦放下,他全身都感觉舒坦,并打算往后余生,只为了陪伴女儿而活。
那么一家三口不论在哪——都是家!
旁观一切的玛纱,赶紧把电话打到了医院。
靳时忱听玛纱说完,眼里总算恢复了一丝温度,先是回头看了看葛秋,随后把目光放在窗外。
夜凉如水。
今天还是他奶奶的祭日。
葛秋答应要陪他去的。
可惜去不成了。
就连他也去不成了。
但他相信,奶奶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他,也不会怪葛秋。
毕竟逝者那有生者重呢。
“傅伯,打电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