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清朗里又带着一丝慵懒的清冷从门外传来。
程跃急忙扭头去看,就见年轻有为,五官俊逸的靳时忱,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一身银灰色的正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不是谪仙更胜谪仙地望着他,表情似笑非笑,只在他身上逗留两秒,就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葛秋。
只见他眉目只是一瞬,就变得柔情万丈,薄唇轻启道:“谁在怪你?”
葛秋早在他问第一遍时,就知道他回来了,只是想不到他为什么回这么快。
按道理,米婶才去打电话,他就算紧赶慢赶,也需要十分钟才能到家,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早上走的时候,忘带什么东西了吗?
诧异下她答非所问:“你怎么回来了?”
靳时忱走到她面前,替她将耳畔的碎发挽到耳后,丝毫没把程跃放在眼里。
“再不回来,你都要被人冤枉,给人戴绿帽了。”
说罢,他笑了一声,又拉住她的手。
“想你了,怕你不好好吃药,才特意回来盯着你。”
前一句他是在嘲讽程跃不可理喻,后一句才是正面回答葛秋。
被惊到的程跃脸色时青时绿,仿佛现在才明白,米婶嘴里的大少爷是谁。
葛秋知道他听见不少,也不心虚的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靳时忱便轻轻晃了晃她的手,百般讨好道:“那又有何不可呢,我就算是提前退休,也有足够的实力让你买买买了。”
这话又是在暗讽,暗讽程跃连让女人拜金的实力都没有,那么他哪来的自信,站在这里怪他的女孩。
如果不自量力都是别人的错,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进门三句话,两句都在给她撑腰,还顺便指桑骂槐,程跃瞬间涨红了整张脸。
从而清醒了过来,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不论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葛秋都没答应做他女朋友,更甚至还在对他敬而远之,那么他有什么立场,说她给自己戴绿帽?
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宣泄自己的不满?
百转千回里,他又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漏馅了。
骤然目光万般复杂的看向葛秋……
可他想说点什么时,葛秋却看都不看他道:“说人话。”
靳时忱摸了摸鼻尖,用他专注又好看的凤目,对她含情脉脉道:“真的是想你,不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葛秋红着脸嫌弃:“谁要看你的心了,给你介绍一下,我初中同学程跃,他来告诉我,有人要害我。”
已经听出端倪的靳时忱佯露惊讶,随后恢复正色,居高临下的看着程跃。
“谁要害我秋宝?”
出场一句谁在怪你,现在又严肃认真的说谁要害他秋宝,程跃那怕再愚蠢,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给葛秋撑腰,故意指桑骂槐,故意给他难堪。
被愚弄的心火一起,他失了所有理智。
“你问我干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查。”
咆哮完指着葛秋:“你好,你很好,我记住你了,永生永世,再生再世的记住你了。”
说再生再世时,他咬得极重,也相信葛秋能听懂他的暗示。
说完他走,头也不回。
靳时忱黑了脸,目光只是扫了眼司机小黄,小黄就上前拦住他。
“在我的地盘骂我夫人,又在我的地盘威胁我的夫人,你当自己是谁?又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一改温和,秒变凌厉,那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如排山倒海的冲向程跃。
程跃此时哪怕再窝着心火,也骇得后背发凉,意识到自己不但冲动,还真的很愚蠢。
但男人的脸面和尊严不允许他怂,所以他只能僵在原地,面朝司机小黄大眼瞪小眼。
也是这一刻,他才清醒的认识到,这是靳时忱,未来的全球首富,以及现在的靳氏集团总裁——靳时忱!
他得有多脑残,才会当着他的面,去威胁葛秋啊。
就在程跃悔到肠子发青时,葛秋拽了下靳时忱。
“程跃,还是那句话,我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告诉我你所看到的,和你所听到的,但有些话我仍然要说清楚,第一,在我眼里,你只是朋友。第二,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你我都不可能。”
“至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当你没说,但你必须要向我道歉。”
程跃五官扭曲了一下,心头杂念四起的想,她凭什么?
自己最后那句话,听在靳时忱耳里是威胁,但他百分百相信,听在葛秋耳里——是暗示。
她懂的,肯定懂的。
既然懂,又凭什么这样来踩压他?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和她可不是一日。
难道就凭着她这一世拜金,又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