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惜墨一道的,还有二公子裴瑞泽和四姑娘裴惜月,他们先一步过来,都在宫门口等着裴知衍。
见裴知衍竟然把叶思思也一道带了来,这几个人面上的表情各异。
“兄长与这位远房表妹的感情还真是好呀,这么重要的筵席,都将她带在了身边。”
裴瑞泽故意在后面呛话,裴知衍一记冷眼扫了过去,“若是二弟闲得慌,便回府读书去,我离家两年,如今便连九叔都已经考取了功名,家中儿郎唯有你还如此吊儿郎当,不成样子!”
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裴瑞泽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反驳,毕竟裴知衍是嫡出,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他一个庶出,还要靠着裴知衍手下吃饭。
“思思,你与三妹妹她们年纪也相仿,说话也方便些,今日席面上,你便同她们一道,莫要随意乱走,明白吗?”
见裴知衍竟不带着自己,叶思思不乐意了,拉住他的衣袖,“知衍哥哥,我初来上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今日出席的,全是上京有脸面的皇亲贵胄,便是圣上也会亲自出席,万不能失了规矩,在外头,要以世子相称,行了,记住了的话,便去三妹妹她们那边吧,一句话,我不希望反复强调,听话。”
裴知衍对叶思思的宠爱是有限度的,在关乎脸面一事上,他是绝不会容许的。
若是让叶思思跟在他的身边,一道入宫,而把谢清晚这个嫡妻给晾在一边,岂不是会让他被套一个怠慢嫡妻的罪名了?
如今他正等着圣上给他升官,可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差错,尤其是在名节方面。
“我知道了,知……世子。”
叶思思能够留在上京,在这里立足,便全仰仗裴知衍的宠爱,她知裴知衍最看重名声,只能面上乖巧应下,经过谢清晚身旁的时候,却不忘恶狠狠瞪她一眼。
“三姑娘,我初来上京,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今日便有劳你多带我转转,学习学习了,这只镯子,是我初入侯府时,世子特意为我挑选的,三姑娘若是不嫌弃,便送于你了。”
叶思思直接忽略了四姑娘,而来到三姑娘的身边,热情非常的主动攀关系,还将腕上戴着的赤金缠丝玉镯塞到了裴惜墨的手中。
裴惜墨一贯是个爱占小便宜的,再加上这两日二房与谢清晚闹了不愉快,叶思思明显与谢清晚不和,裴惜墨自是喜闻乐见,便也接受了叶思思的示好。
“不就是一个镯子么,有什么可稀罕的。”
裴惜月不屑的嘟囔一句,主动走向了谢清晚,“长嫂,我们一道进去吧?”
谢清晚倒是没有拒绝,微颔首便同裴惜月一道走。
全然没有瞧见,裴知衍抬到一半的手,他原是打算和谢清晚一起走的,却被裴惜月给半道截胡了。
通常而言,参加这种筵席,男子都会与自己的嫡妻一道双双而行,以显得夫妻和睦,家庭美满。
这点儿道理,裴知衍不信从小接受良好教养的谢清晚会不懂,但她却毫不犹豫的跟着裴惜月一道,显然是故意的!
裴瑞泽见状,故意道:“看来兄长是与长嫂闹矛盾了呀,莫不成是因为兄长带了叶娘子一道出席?这弟弟多少就得说兄长几句了,自古以来,这女子都是善妒的,这么重要的场合,兄长还捎上其他人,难怪会被长嫂给下面子!”
“与长舌妇一般这么爱嚼舌头,不如便在宫门口站着,也不用去参加什么琼林宴了!”
裴知衍本就不悦,被裴瑞泽这么故意一刺激,更是不留兄弟情面了。
裴瑞泽脸皮厚,认错极快:“我就是说笑的,兄长你别生气,长嫂不陪你,弟弟来陪你呀!”
裴知衍给了他一个白眼,大步流星的往宫内走去。
科举高中这般对于朝堂而言,极为重要的宴会,都是放在集英殿举办。
在谢清晚他们到之时,已有不少达官显贵到了。
风亭水榭,管乐声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长长的席面上,已摆放了不少珍馐,当真是奢华热闹非凡。
筵席分为左右两边,郎君们都在左手边,而女眷们则是隔了一条水渠,位于右手边。
谢清晚往男客的方向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裴景庭并不在场,她便没有再往那个方向关注。
西厢偏殿。
年轻娇俏的小娘子,在门口来回张望。
“母亲,景庭哥哥怎么还未到?”
此人正是永平长公主的独女,大晟唯一且最尊贵的郡主,福宁郡主。
永平长公主笑得无奈:“他一贯事忙,你且坐下等着,转来转去,本宫的眼睛都快被你给转花了。”
“那不行,我必须要第一个见到景庭哥哥,恭贺他高中探花之喜,而且……而且我还有东西,要亲手送给他呢!”
小娘子的脸上尽是期许与娇羞,作为过来人的永平长公主,又岂会不懂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心思。
“宁儿,你可是真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