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庭一手握着她的脚踝,在慢慢将她的小腿展开之时,另一只手力道适中的按揉着小腿位置。
很快,小腿的酸痛和抽筋便缓解了。
“足足两个时辰,还不叫傻?”
谢清晚一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在竹林等了两个时辰还不走。
“我是打算若是子时过了,九叔你还没有来的话,便离开的,但所幸,我等到了。”
裴景庭抬眸,与谢清晚弯弯的美眸对上,眼前的小娘子有一双如琉璃湖盏般澄澈干净的眸子。
当她专注的凝视着一个人,似是能将对方的灵魂也一道卷了进去,再也无法逃脱。
裴景庭松开手,起身,单手负于身后,“你等我所为何事?”
谢清晚也站起身,将牢牢护在怀中的食盒递到了裴景庭的面前。
“薄礼,感谢九叔今日在街上救了我。”
裴景庭低眸,眼中晦暗莫测,但他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要伸手接过。
但谢清晚忽然啊了声:“已经两个时辰,里面的吃食恐怕是已经凉透了,不好再送给九叔了,我还是下次再……”
话未说完,裴景庭淡声启唇:“送出去的谢礼,也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它凉了……”
裴景庭不多言,只直接从谢清晚的手中拿了过去,“既是送出手,便是我的,如何处理,决定权在我。”
谢清晚眸中的笑意愈深,心中对这位未来帝王的惧意在不知觉中渐渐消了下来。
看来,裴景庭也并不难相处,或许多讨好讨好,将来他顺利登基了,便能求他开尊口,助她顺利和离,摆脱裴家。
“多谢九叔,时辰不早了,九叔也早些休息,清晚便先告退了。”
在见礼的时候,谢清晚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披着裴景庭的织金羽缎斗篷,因为是郎君的身段,所以斗篷格外宽大,披在谢清晚的身上,反而让斗篷末端有大半拖在了地面。
谢清晚将斗篷脱下来的时候,发现末端拖地沾了泥水脏了。
眸光流转,她又想到了一个可以与裴景庭接触的绝妙机会。
“对不住九叔,你的斗篷被我给弄脏了……”
话没说完,裴景庭伸手便要去接,“无碍。”
还没碰到斗篷的衣角,眼前的小娘子将其牢牢抱在怀中,甚至还往后倒退了两步。
这护食的架势,让裴景庭莫名想起白日的时候,她将一袋银钱护在怀中,也是如此的表情。
“那怎么能行,我弄脏了,便该由我来解决,九叔放心,我定然会将其清洗干净,改日在此处,同一时辰,送还给九叔,可好?”
谢清晚抬眸与他对视,还眨了眨美眸,以显示自己是有多么的诚心。
裴景庭微微眯了眯眸子,这小娘子,是在刻意制造各种机会,接近他。
她的目的是什么?
“随你。”
裴景庭依旧像白日一样,没有答应那日会不会来,但今晚都这么迟了,裴景庭还是来了,谢清晚便知道自己赌赢了。
这个男人,是看着性子冷,但心是好的。
“无论多晚,我都会等九叔,清晚告退。”
谢清晚正打算离开,却听裴景庭道:“楚河。”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楚河第一时间近前,“爷。”
“将灯笼给她。”
楚河虽然有些惊讶,但对于自家主子的话不敢置喙,忙将手中的竹编绛纱灯递给了谢清晚。
“不用了九叔,我有灯笼……”
“让你拿着便拿着。”
年轻郎君的话语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喙,但语气却不似话语这般冷。
谢清晚微微一笑,便也不再推脱,接下,“多谢九叔。”
裴景庭并未第一时间走,而是看着谢清晚走出了一段距离,守在外头的蒹葭跑上前,“姑娘,等到人了?呀,姑娘您的手怎么这么冰冷呀?”
“无碍,咱们回去吧。”
谢清晚的声音听着似是颇为愉悦,和叽叽喳喳唠叨的女使一道,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裴景庭折身原路返回,没了灯笼,楚河只能苦哈哈的拿出火折子来照明。
“爷,咱们今夜要歇在起云台吗?”
虽然名义上挂着裴家姓,但哪怕如今回上京就任了,裴景庭也几乎是不会住侯府的。
“回静园。”
静园是裴景庭的私宅,与宣阳侯府正好是一南一北的两端,光是路程就要至少半个时辰。
楚河啊了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爷,您这大半夜的特意赶来裴家,便是为了来见谢娘子一面?”
裴景庭寡凉的暼他一眼,楚河立时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
但心里却咆哮着:不得了不得了,爷不会是铁树开花,瞧上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了吧?
回了玉清苑,一直守在屋前的白露第一时间迎上前,“姑娘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