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贯穿,我也一样会死。眼下还能喘气是你的功劳。这是仪式的环节。”
乔伊盯着她胸前的刀把。霜冻逐渐消褪,但最终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与此同时,帕尔苏尔感到恐惧和愤怒,好像灵魂失而复得。她策划了此次旅行,因此这些情绪显然不属于她。
“真这么有趣?”他沙哑地问,“你还没玩够?”
“你不理解,我不怪你。”尖叫更响亮了。“但别质疑我的所为,乔伊。希瑟用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喉舌和你交流,这跟玩闹绝不等同。”
“你说这是永生。”
“好,你要永生,我就给你。”自由人中流传着永生教义,它在乔伊身上留下的痕迹远比盖亚和三神深刻,希瑟于他也不过是邪神。除非诸神回归,你不可能在这方面说服他。
帕尔苏尔正要起身,却被他反手抓住。骑士的手指已变得冰凉。她无法假装不知道其中原因。
“你要我死在这里,是不是?”他质问,“你要我死在冰海部落,才能像那些霜巨人一样……活着。所以你才来这里。你本来要去哪儿?”
怒火越烧越旺。我要到南方去,到世界的尽头。至于那里有什么等着她,帕尔苏尔说不清。希瑟给我新生,我无需考虑这些。她努力平复心情。
“不是这样。”帕尔苏尔轻柔地掰开他的指头,将掌心的伤口贴在一起。顿时,骑士的呼吸变得轻微,她则感受到热,而这热量也在迅速减弱。唯有怒火澎湃不减。“我不会去任何地方。仪式不要求特定地点,但我想让你分享我所得到的东西。”
“我不明白。”
因为你不是希瑟的使徒。“但我明白,乔伊。祂的旨意由我传达。一切正按照流程进行。”
骑士盯着她。“在这儿?”
“你不是想留在这里吗?”帕尔苏尔反问,“你不是想摆脱夜莺的身份?你不是仇恨‘胜利者’和伯纳尔德·斯特林?那些你难以正视的过去,你不愿经历的选择,你亲手掠夺的血酒,不是你渴望斩断往事、消灭阻碍、将它们洒在地面?既然你恐惧死亡和痛苦,接受新生有什么困难?”传递的热量逐渐削薄,她感到疲惫。“我给了你能给的一切,乔伊。如果你不要这些,就告诉我你的期望。你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说?”
他们之间仍有距离。这教她无法放下心来,不敢带他到终点……但如果我坚持离开,他反而会希望留下。骑士的选择来自帕尔苏尔给他的希望,他没道理送死。然而我不能损伤我的性命,只能假他人之手。
也许有更隐蔽的方法,帕尔苏尔心想,但我想看透他。“告诉我,乔伊,告诉我罢。你要什么?我?”
“你可不属于我。”骑士冰冷地指出,“你属于你的神。”
“我是希瑟的代行者。我必须结束我的使命。”
这话火上浇油。骑士抬起手,按住帕尔苏尔胸前的刀柄。她感受到拉力,以及愈发澎湃的愤怒和……痛苦。他们传递着感受。传递着烈焰般的情绪。传递着截然相反、不可动摇的信念和期望,事实上,它们如南海的冰川一样坚不可摧,没有融化的一天。
“你和你的神见鬼去!”乔伊几乎抽出刀。他的目光钉子似的扎在帕尔苏尔心上,如果她躲避,或许就将意味着他们的生命终结。“使命?罪孽?神谕?什么鬼话!”
她太累。“我不愿意和你吵。”
“没人问我愿意干什么,你也一样。”
“我问过你,我给过你选择……而你选择了我。”帕尔苏尔低语,“你背叛了你的皇帝,你的同伴。你付出了代价,哪怕你不想在乎。这些都是我逼你?”
乔伊与她对视。“没别人。你知道希瑟的指引,但你知道他们要我干什么吗?”
“他们要你取我性命?”无非是这些结果,帕尔苏尔没考虑过与奥雷尼亚谈和。我作出了太多妥协。但没法子,与帝国共存于世便是桩难事,森林种族束手无策。我最多只能这样……
“他们要求你活着!你听不见?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催促。你说你能听见!我没别的选择,我只能和你来。”
……刹那间,寒意传遍全身。帕尔苏尔难以置信地瞪着乔伊,死去的心脏似乎也重新开始跳动。什么意思?听见?莫非他听得见?可这怎么做得到?
『痛苦是幻觉』
帕尔苏尔听见自己的声音,它从伤口的血管钻进身体。她想松开他,但却没力气抬起指头。我们彼此相连……不仅是痛苦和热量,她已分享了他的感觉,那些混乱吵闹的低语,那些无法抗拒的命令,那些植入血脉的、从未实现过的渴望——都随仪式涌入她的灵魂。
『到南方去』
『跟随她』
『向前』
『我是你的皇帝』
『到世界的尽头去』
『痛苦是幻觉』
『你无法回头』
声音此起彼伏。思维闪烁,它们汇聚成两条时而交错、时而分离的河流。无数细小的杂音如水滴般融入其中,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