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钧被沈盈娘推出厨房,他站住门口脸色无奈又宠溺。
“好,我去看看。”
沈盈娘想了想,怕长安长乐无聊,便叮嘱他,“把长安长乐也带去山上看看,免得他们无聊。”
长乐突然从岳凌钧后蹦出,肉嘟嘟白嫩嫩的脸上挂满笑,声音轻快又可爱,“娘,你怎么知道我和哥哥很无聊啊?”
沈盈娘嗔她一眼,“这我还不知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嗯嗯。”岳凌钧自己背一个箩筐,又给长安长乐一个人背了个小箩筐,一大两小都带着装备,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长乐牵着岳凌钧的手,笑嘻嘻地问:“爹,我们去山上干什么啊?为什么还要背个框?现在山上好多树地叶子变黄了,落在地面上跟金子似地,踩上去沙沙响,好好玩啊。”
“那你待会和哥哥就在山上踩树叶玩,我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野果子吃。”岳凌钧放软语气温和地回。
“长安,你多看着妹妹一些,她调皮的很。”他嘱咐长安,长安应声道,“爹爹你放心,我地眼睛定会随着妹妹地走动而转动,绝不会让她离开我地视线。”
岳凌钧很欣慰,“你真棒。”
听到他的夸赞,长安的嘴角慢慢往上翘,明明很开心,但嘴上还在谦虚,“是娘和爹爹教的好。”
岳凌钧卡了壳。
要是沈盈娘在,肯定会有一大串赞美的话蹦出来,可他在孩子面前就是一个闷葫芦,连表扬的话都是沈盈娘三令五申,他才尝试着说出口。
场面有一瞬的安静,但长乐是个话痨,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路过村里的小路,有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在那唠嗑,全都是笑嘻嘻、红光满面的模样,看见他,友好地和他打招呼。
“岳小郎君,你是去山上找果子吃?还是去捕猎?要是找果子,你往东边的地方走,那里应该有些野果,没准还有晚熟的柿子!”
“嗯。”岳凌钧淡淡地回。
尽管他态度冷淡,但村民不以为意,转头吹捧起长安长乐来。
“长安长乐可真是长的好啊,长安帅气长乐俊,以后长安肯定有大出息,长乐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岳小郎君,你们可是有福享了!”
因为是夸赞长安长乐,岳凌钧不好再冷着脸,声音也有了温度:“借你们吉言。”
“哪里,哪里?我们说的可是大实话。”村民乐呵呵地回,黝黑的五官写满讨好和真诚。
长乐盯着他看,忽然咦一声,好奇地问:“叔叔,你之前好像说过我娘是扫把星,我和哥哥是拖油瓶,我娘就是个倒霉蛋,怎么你现在说的和之前不一样?”
村民脸色有一瞬地扭曲,但很快他又笑着回:“我之前是在胡言乱语,现在我清醒了,也知道你们都是有福气的人。”
“哦,好吧。”
得到答案,长乐扭头玩起路边的野草,全然不管村民有多尴尬。
村民对着岳凌钧嘿嘿笑,岳凌钧的眼底却再也没有温度,甚至还泛着寒。他望着村民,声音泛冷,“我家娘子是个福星,也是长安长乐的娘,我们都是一家人,还望你慎言!”
说完,他带着长安长乐离开。
村民看着他们走远,鄙夷地往地面上吐一口浓痰,脸上没有之前的谄媚和讨好,反而是厌恶和不屑。
“不过是带着两个拖油瓶吃软饭的人,还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要是他,早就拿一块嫩豆腐撞死了。好好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一个女人养家糊口,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这都是给沈娘子一个面子,要不然早就打上门,把这种只会吃软饭的人一棍子敲去送阎罗!”
旁边的人劝他,“你快住嘴吧!听说他的身份很不一般,再说沈盈娘也不是个好惹的,何必说这些惹得自己一身腥呢?我们赚不了大钱,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已经算是不错,你还是少说两句。”
有的人看清形势,不再和沈盈娘作对,甚至还想讨好沈盈娘,所以才会说句公道话。可世界上公道话最难听,之前的村民听不下去,不满道:“就算是赚了几个子,可我们每家每户也是交了学费的。沈盈娘教我们是天经地义,不教我们是天理难容。”
“你啊……”
岳凌钧虽已经走远,但他耳朵灵敏的很,将两个人的争吵听了个大概。他眉头不由得皱紧,有些人就是贪得无厌,不知感恩,也不懂得进退。
他俊美的脸沉下来,眼里流动着黑光。
按照这些人的人品,他很怀疑之后他们的点心卖不动,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找他娘子的麻烦?
最好不要,要不然他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岳凌钧继续往山上走,山上的树木不如夏天繁茂,树叶变黄落在地面后,树身就像是光秃秃的杆子一样,偏偏杆子上又分叉,叉上再分叉,看起来怪异又有美感。
树干是灰突突的,树叶是金灿灿的,踩上去是沙沙响。长乐在树叶上蹦蹦跳跳,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