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娘直接反对:“不,你不会!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少干些活,怎么样才能多吃一点,怎么样才能让那个人少要你的钱。长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读书,都能思考的。”
长安陷入沉思,但他还是不明白,求助般地看向在一旁的岳凌钧,岳凌钧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长安,你好好揣摩这句话。”
“好的,爹爹。”长安听话道。
“总而言之,长安,你要透过问题看本质,不要想当然地去看问题,这样子会闹出笑话来,让人看轻你,知道吗?”沈盈娘谆谆教导他。
长安乖巧地回:“知道了,娘。”
沈盈娘满脸欣慰,长安长乐可真懂事。
纵然黄家村比较偏僻,但陆玄清好歹是个丞相,人脉关系强的很,不到一周,就有工头带着善于工事的人到那温泉地施工了。
里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还有那上了年份的上好梨花木,一双眼红的厉害。他思来想去,带着几个凶悍的族人冲到沈盈娘家里,只是他没想到沈盈娘他们也在建房子。
没错,陆玄清听说沈盈娘他们准备建房子,干脆让一部分工人过来帮他们建房子了。因此,他们免去找村人帮忙的麻烦。
这里闹哄哄的,里正想找人找不着,又不甘心无功而返,掉头到了自己卖掉的低洼地那里。
“我是里正,管事的人出来,我有话要说。”
不多时,一个穿着褐色短打,脖子上套着一条毛巾的人走了出来,“我是管事的,您有什么事?”
里正板着脸,“这块地是我的,我没同意,你们怎么能在这建房子?”
管事的人疑惑道:“这地是我家主人花钱从友人那买的,何时成你家的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荷包里掏钱递给里正。
里正把银子往旁边一推,正气凛然,“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你给钱,这块地也还是属于我的。”
“是吗?”沈盈娘怒气十足的嗓音响起,“我竟不知我们耗费那么多银两买的地怎么成了里正你的了?”
岳凌钧站在沈盈娘身边,声音同样带着质问:“我买的地怎么成了你的了?”
里正从袖子掏出五十两递还给岳凌钧,义正严词道:“我反悔了,这个地我不卖了。”
五十两和一千五百,哪个多哪个少,是傻子都知道。
岳凌钧并不接那银子,俊脸布满寒霜,“我已将地卖给了他家主人,你要讨就和他家主人讨吧。”
里正的脸一阵白一阵青。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里正,怎么可能和一个能拿出一千五百两买地的人斗?可他实在是不甘心,转头对管事的说道:“劳烦您通报一声,让我和你家主人见个面,商量商量。”
管事的一改之前的好脸色,呼喝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敢求见我家主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被一个下人教训,里正感觉颜面尽失,他带来的族人也义愤填膺。
“放肆!这可是里正,你们怎么能如此欺侮于他!”
管事的气定神闲地弹弹衣服,态度倨傲,“就算是县令大人来了,见了我家主人也是要弯腰的,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里正?”
里正惊疑不定,这个贵人的来头到底有多大,居然连县令大人也折腰?
他轻喝族人,“闭嘴。”
随即斟酌着问:“可这地我不想卖给岳郎君想收回来怎么办?”
管事冷笑着开口:“岳郎君有没有付钱给你?你们有没有定契约?有没有在官府备案?”
沈盈娘心直口快,“当然有。”
“既然定了契约、付了钱、备了案,里正又来这闹,是不是看不起我家主人?还是存心想给我家主人一个下马威?”
管事的语气逐渐危险,里正傻了眼。
“是啊,没准里正就是想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呢!”沈盈娘在一旁说风凉话,“毕竟,他的官威可大的很。”
里正额头直冒汗,他狠狠瞪了沈盈娘一眼,“无知妇人,休得煽风点火,败坏我的名声。”
沈盈娘还没说话,就见管事的不冷不淡地说道:“你这个里正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别人竟连说话都说不得。”
里正的汗水唰唰落下,他一边掏出帕子擦汗,一边小心地赔笑,“没有的事,实在是这个妇人太过无礼,我想给她一个教训。”
沈盈娘在一旁笑不出来。
柿子果然是挑软的捏。
明明她家夫君也有说话,里正就盯着她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分。
岳凌钧捏了捏她的手,让她消消气,又对管事的使了一个脸色,管事秒懂,冷脸道:“无礼的人是你。银货两讫,还找上门来颠倒黑白事实,耍你里正的威风,实在是贪得无厌。”
里正擦汗的手停下,眼里已有悔意。
岳凌钧和沈盈娘就是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