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回想起来。
黄莺儿刚来他家时,对他和长乐殷勤客气,生怕惹的他们不满,可是后来看他们软弱,不敢跟爹爹告状,就开始欺负他们,再到后来在家里作威作福。
他跟长乐被欺负怕了,更加不敢告诉爹爹。
倘若他在黄莺儿最初欺负妹妹的时候就挺身而出,他和长乐便不会被她欺辱。
所以,娘亲说的对!
人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长安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呦!这是再嫁后又花了二十两买了两亩低洼地的沈盈娘吗?拿着锄头是要去地里吗?我看也不用去了,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低洼地种不出庄稼来的!”
看不惯沈盈娘妖里妖气模样,黄三婶忍不住出口嘲讽。
她儿子看中了沈盈娘,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过要娶沈盈娘,但都被她给敷衍过去,谁料沈盈娘嫁给了岳凌钧,害得她儿子和她大闹一场,险些断了母子情分。
沈盈娘皱了皱眉。
这个村子里怎么找事的人这么多?更重要的是应该主持公道的里正,私心太重,随意欺压人,实在是让她不喜。
她停住脚步,不卑不亢,“种不种的出庄稼都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黄三婶被她气的够呛,“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告知你,让你别费那个力气,你却如此说我,实在是过分!”
“好心还是什么别的心思,你我心里都清楚。”沈盈娘冷冷道,“别在这扯着虎皮逞威风,有这闲工夫还是去管管你家儿子吧。”
“你!”黄三婶气的跳脚,把袖子往上撸,准备开打。
这时候,一个穿着黄褐色衣服的精壮男子冲出,拉住她的手臂低吼,“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跟我回去。”
来人正是黄三婶的儿子,黄大柱。
黄三婶看见黄大柱脸色不由得慌乱起来,中气不足道:“我,我没干什么,就是和她说说话。”
“既没事,那还不快随我回去?”黄大柱眼眶发红,但他一直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瞧见。
他边说便扯着黄三婶离开,面对他黄三婶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她儿子又生她的气,不肯和她说话,每天埋头干活。
路过沈盈娘时,黄大柱低声说了句,“对不住,我娘就是这样的。”
他说的虽小声,但黄三婶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她瞬间炸毛,想要说几句,可在看见自家儿子那红红的眼时,她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神情恍惚,在快要离开之际,忍不住看了一眼招呼着长安长乐离开的沈盈娘,身材苗条,衣着得体,像是千金小姐,完全不像村里人,再看她儿子,明明是站直了的,看起来却像是天塌了一般。
她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黄大柱将她拉到没人的地方,确定她不会再往回赶找沈盈娘的麻烦后,他松开手,闷声道:“儿子不会再去想沈盈娘了,娘也不必找她麻烦,平白招人嫌弃。”
他说的平平淡淡,但黄三婶就是觉得他似乎心都碎了。
黄三婶心疼的不得了,好久才回,“娘错了,娘应该早点帮你给沈盈娘下聘的。”
“娘不必试探,也休得再提这话,沈盈娘已为他人妇,莫要给她增添是非。”黄大柱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黄三婶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好像真的错了。
沈盈娘并不知道这对母子之间的文章,当然她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关心。
原来的沈盈娘已经死了,纵然他们后悔也没用。
“娘,低洼地种不了庄稼吗?”长乐好奇地问。
“可能吧。”沈盈娘还没有细看那两亩地,也不敢下结论,只能含糊道。
“啊?”长乐有点失望。
她一直就盼着有地,然后她和爹娘一起去田里种庄稼呢!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沈盈娘看她失落,连忙安慰她,“没事,以后我们家还会买地,到那时地就可以种庄稼了。”
“嗯!”长乐又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沈盈娘盯着她,嘴角上扬,这丫头真是心思单纯,很容易哄。
长安虽没说话,但看着这温馨的场面,跟着咧嘴笑。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低洼地。
沈盈娘观察着地形,用锄头试探,找到一块地形稍高没有水又比较严实的地后,她扭头叮嘱长安长乐千万不要跟着她下来后,才试探性地探出脚。
好在她的前期准备做的很是充足,她并没有踩空。
沈盈娘毫不含糊,拿起锄头开挖,一锄头下去,水汩汩地涌出来,她连连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水流到了她脚上。
深秋,天气已然转凉,按理说水温应该是低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水竟是温热的。沈盈娘好奇地蹲下来,看着被自己挖出洞的地方,发现水还冒着热气,靠近闻能闻到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