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怨恨吗?”
“他并不恨她。他要忘了那女人。他对我说:‘妈你也忘了吧,跟那种人生气没有意义。’”
老妇人好像意识到刑警期待的回答,所以避开这么说了。
“是啊,我想就像您的儿子所说的吧。为了那种女人闷闷不乐或是生气,真的是很愚蠢的事啊。”
刑警真心地说出他的感想。如果这真的是毁约的真相,那么贺春就一定是个很糟糕的女人了。不太会让人同情。
“你说贺春小姐被杀的时候,镇上的流言到处传吗?”
“对,没错……”
“老大娘你们遭别人冷眼看待吗?”
“对,有人很长舌,遇到我们走过去就说我儿子很可疑,根本像在说是我儿子干的。”
“可是就像人们传言的,警察也怀疑是您的儿子做的。命案发生那晚,也就是这个月八号晚上,您的儿子在家吗?”
“这个嘛……”
老太婆歪着皱巴巴的脸,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
“我不记得了。他有时候会在家,有时候会和朋友出外,或是夜里去钓鱼。那天晚上的详情请你直接问我儿子吧。”
“好的,我去问看看。请问您的儿子在哪呢?”
“他在公司。”
“哪里的公司?”
“嗯,是一家五金公司,在天津。”
“天津?”刑警来这里的路上,好像有经过天津这车站的印象。
“对,在天津。从这里搭上行列车,只要六站就会到了。”
“原来如此,那我赶快过去看看吧。对了老大娘,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一人份的关东煮吗?”
“好的,好的。”
“如果他是清白的话,请不要那么担心。”田春达在她背后出声说道。
离开关东煮店的警官,通过乔祥母亲告诉他的快捷方式,打算去拜访贺春的老家酒店。因为入口上面挂着写有“红屋”的招牌,所以马上就找到了。
微暗的店里站了个系围裙的三十岁男子,他无意中抬头时,正好对上警官的眼睛。一瞥就知道他是曾经来取走贺春遗骨的哥哥。对方好像也对着田春达的脸笑了,虽然他还露出了是不是认错人的表情,不过才一瞬间,两人同时对着彼此露出微笑。
“哎呀,这不是警官先生吗?那时候真是多亏您关照……”
“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不不不,案子还在调查中。为了调查所以来这里的。”
“哎呀,您大老远来这里真辛苦。要是能早点查到犯人是谁,我想被杀害的妹妹也能瞑目了。”
“我们会尽力努力的。”
都已经过了三周,却连一点成果都提不出来,让田春达只好说些辩解的话。贺良一边慰劳着刑警的辛劳,一边亲切地拿来木凳请他坐下。田春达从压扁的口袋掏出最后一根烟,酒店的主人马上点火柴帮他点烟。红色的火焰后浮现了被太阳晒黑的脸,随即就消失了。那张脸上有着和被杀害的贺春很相似的严厉眼睛。
田春达问酒店主人有没有什么犯人的线索。
“线索吗?嗯,我想的虽然不能非常肯定,不过我觉得是以前和妹妹有婚约的关东煮店的儿子。虽然我妹妹的做法或许是单方面的不顾对方,可是那也没必要非杀了她不可吧。不管别人说什么,我相信是乔祥干的。”
乔祥如果是犯人的话,那就可以想象他是追在贺春后面到金泽,偷偷监视他们两个人,等待机会下手,却不容易找到对方的空隙。就在乔祥相当着急的时候,参观回来的肖龙和贺春,总算在来到金泽以后第一次分开行动了。乔祥一边对于机会到来欣喜若狂,一边继续小心谨慎尾随贺春,贺春在饭店吃完晚餐出来后,他就现身在她面前了……。这么推测的话,贺春会到沙滩的案发现场,并非因为自己的意志,而是乔祥哀求她才想去的吗?或是被他的手枪枪口威胁?估计是被强逼着带到哪里去的。
田春达想要快点看看乔祥,了解他是怎么样的男人。他将烟蒂丢在烟灰缸后,翻开了笔记本。
“可以跟我说说乔祥的性格吗?从我得到的资料来判断,只会认为他是个很老实的人……”
“他跟我妹妹订下婚约的时候,我也觉得他是个好青年。但是等到婚约毁约的时候,我听到传言说他喝酒后变得很放荡。照传言所说,他不小心就会说想杀了我妹妹之类不妥当的话。我也觉得必须小心他才行,所以写过信给妹妹,警告她这阵子最好不要回来。妹妹一直遵守着我的劝告。所以取消婚约以后,她再也没有踏上乡里的土地,就这样死了。她寄给我的信里也说,她很想念金谷的山与海。所以觉得她太可怜了。”
他说话的声音激动起来。然后好像觉得在刑警面前流露出悲伤的样子很丢脸,生硬地咳了咳。
“总之我们虽然对于乔祥的传言一笑置之,内心却是很害怕、提心吊胆的。”
“我知道。可以请你再具体谈谈乔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