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者后,陆汐颜暂时也没了其他办法,就去找徐与安商量去请新的可以鉴定笔迹的人来。 徐与安面露难色:“世上能鉴别字迹的人确实不少,但是没一人说出的话能抵过陈太傅话中的份量。” 陆汐颜有些心虚。 说不准原本的陈太傅不过是想考验一下她的耐心和真诚,结果她却投机取巧,这下倒是弄巧成拙了。 “不过也没事。”徐与安温声道,“虽然没有陈太傅帮忙会棘手些,但无法请他出山,这也早就在我预料之中,倒是也不算特别麻烦。” 徐与安温声宽慰罢了。 又突然想起什么:“扶祁神医说,到摄政王下次寒毒发作时,他或许就能恢复记忆了,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扶祁确实这么说了。” 徐与安颌首,沉声叹道:“我对于此事束手无策,但若是摄政王能恢复记忆,那时他想必会有妥善的解决方案。” 陆汐颜难免有些讶然。 “我还以为,你跟秦衍的关系不怎么好,或许还有些剑拔弩张。”这也不怪陆汐颜多想,实在是她每次看到秦衍和徐与安单独相处的时候,两人的气场都有些不太对付,“结果没想到,哥,你好像对于秦衍的看法还挺好挺高的。” “剑拔弩张,那倒没有。”徐与安顿了顿,“他只是不喜我和你走的太近。” 陆汐颜拧眉:“啊?” “男女授受不亲,摄政王大抵是这般考量的。” 陆汐颜翻了个白眼。 “普通男女授受不亲倒也罢了,但是我跟你是兄妹关系,这也不行吗?” 兄、妹? 徐与安想到最初陆盛渊隔着富丽堂皇的曲折游廊,自高处一眼看到因家境贫寒,高烧也只能蜷缩檐角下的他时的场景,那时候的陆盛渊将他带回了陆府里,请了大夫给他诊治。他原本以为陆丞相是想收他做门客学生的,直到他醒来时,陆盛渊正色跟他讲: “我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必定不能护她安稳终生的人,我很担心她。” 那时候的徐与安堪堪大病初愈,脑子都有一瞬感觉不太灵光。 他怔怔地,却很感激。 他说:“我会不惜一切照顾好小姐。” 那时候的陆盛渊眼神晦暗复杂,仿佛隔着山海云翳,内有烟雾缭绕。 良久,陆盛渊没有说话。 而就在徐与安以为陆盛渊沉默受用了的时候,他听到陆盛渊似是叹息一般很轻的声音响起:“她若是只爱上了个普通人该多好。” “比如你。” …… 徐与安在低层寒苦里摸爬滚打数十年,无人照拂无人嘘寒问暖,但他却从无片刻光景觉得自己就该如蝼蚁般平凡地过完自己无人惦念的一生。 他想往上走。 想踩着皇城看奢繁盛景。 他注定不凡。 他不会成为陆盛渊口中的平凡人。 于是抱着莫名赌气又委屈的情绪,他借助丞相府认真读书仔细钻研,偶有空闲时对于陆盛渊的女儿还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既感激因为陆盛渊想要别人帮忙照顾自己女儿的缘故,才得以让他有书可读。 又抵触于哪怕自己拼命读书,到头来,恐怕落在别人眼里,他也只是陆丞相府中的一个门客学生。 他陷在矛盾的感情里。 日夜煎熬。 直到后来他看到了陆汐颜痴缠着秦煜辰的场景,看到她眼底极其容易破碎的爱恋执着,那一刻,他仿佛突然明白了陆盛渊的担忧。 是真的。 陆汐颜这种脆弱的人,没了爱,她真的会死的。 又可惜,她爱上的却偏偏是秦煜辰。 最不可能给她真心的人。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