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不差钱。
不差钱的人一般也不差事。
跟从各地而来,乃至各个世界而来,还在找新月饭店的土夫子们不同,林朝辞、张启山、齐铁嘴三人,却是早早住进了新月饭店的豪华客房里。
两间豪华客房,互为对门。
左手边,住着张启山和齐铁嘴。
右手边,住着林朝辞。
要说没人刻意安排,鬼都不会信。
由于张启山和齐铁嘴是抱着特殊目的而来,故此,也就不像林朝辞这般散漫,齐铁嘴自告奋勇的去找林朝辞,试试能否劝退林朝辞,之前当着新月饭店一行人的面,有些话不方便说,而张启山则穿戴整齐,前往新月饭店的其他大厅参观,匪气重一点,也叫事先踩点。
可是,齐铁嘴并不知道,新月饭店有听奴与棍奴。
听奴耳力极佳,可在喧嚣的大厅里精准的听出骰子的点数。
棍奴武艺高强,十几人联手,便是张起灵也不能一击破之。
失去了张启山的齐铁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故此,他与林朝辞的对话早就被大厅里的几名听奴记在了心里,并化作文字形式,落到了尹新月的手中。
“很猖狂呀!”
“威胁本小姐的未婚夫?”
“还是在新月饭店里?”
看着手里的几份记录,尹新月的笑容逐渐危险。
之所以是几份,而不是一份,主要是考虑到了听奴的记忆力和情报的真实性,听奴只是耳朵好使,并不是过耳不忘,有些时候多一句少一句,或是记了一个大概,都是很常见的,而几份情报交叉,得到的概述就永远是真实的。
听奴之间无法对口供。
一个人开口,其他人都能听见。
但凡有一个忠心的,一切小动作就全暴露了。
人人自危之下,无人敢隐瞒。
都怕被别人出卖。
故此,谁想撒谎,一看便知。
然而,齐铁嘴不知道听奴的存在,可不代表林朝辞也不知道,作为看过电视剧的现代人,他很清楚这些听奴的存在,也很清楚这些听奴的价值。
正因如此,当这些听奴写出的报告落到尹新月手里时,尹新月看到的才全是齐铁嘴自报家门和威胁林朝辞退出的话,尤其是齐铁嘴在话中多次提到过“张大佛爷”这四个字,尹新月只是派人去一查,就弄清楚了张启山的真实身份。
张启山的身份暴露的如此之快,还跟他的身份地位有关。
这年头,小官不好查,大官都认识。
就跟地府里的阎王爷一样。
阎王爷,大家都知道。
判官、孟婆,也都听说过。
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耳熟能详。
可你要忽然冒出来一个“地府零零七号阴兵”之类的称呼,谁知道这个零零七号阴兵是谁啊?
就算你是一个有编制的阴兵也不行!
这就是名声的重要性。
同理,如果张启山是个小官,尹新月不花上几天的时间,还真不一定能查到张启山的真实身份,可张启山却是驻防官,还是长沙城的驻防官,手里握着兵权,在如今这个乱世中,也算是拿的出手的一号人物了,打个电话,动用新月饭店在长沙的人脉,打听一下张启山自是不难。
这也让尹新月格外愤怒。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她玩这种把戏!
“小姐……要不要?”换上了相对轻薄的青色衣裙的侍女领班抬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随后,话锋一转,给了另一条路当做退路:“还是吩咐棍奴,把他们乱棍赶出去?”
“那多没意思啊!”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尹新月不怀好意的笑着,语气里满是被欺骗后的恶意:“听说这个张大佛爷不是一般的有钱,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让他出出血了……去,告诉另一个真的彭三鞭,之前我爹和他立下的婚约中有写——拍下三个盲盒中的任意一个,就算他的第一份彩礼,如今,本小姐替他免了这一个盲盒的钱,到时候让他在这一个盲盒上尽管点天灯就是,至于其他两个盲盒,让他尽力抬价,我要让这个假的张启山……呸,把本小姐气的嘴都瓢了,是假的彭三鞭、真的张启山,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这……不太好吧?”
“驻防官,掌兵的。”
其中一名侍女小声说着。
被尹新月气冲冲的敲敲脑门。
语气斩钉截铁。
不允许再有人质疑:“一个长沙驻防官还能把手伸到北平?”
说着,退了一步:“就算他的手有这么长,能伸到北平,这件事他不占理,即便引发冲突,在北平这一亩三分地上,他这条过江龙也要给我卧着!”
侍女委屈的揉揉脑门。
点点头,没再废话。
恭恭敬敬的出了门。
前往大厅寻找林朝辞。
而在另一边的大厅内,林朝辞也再次碰见了之前在火车上认识并分开的熟人——胡八一、王凯旋、雪莉杨三人组,以及不知何时跟这三人凑到一起,吴邪、王胖子、解雨臣、霍秀秀与张起灵五人组,算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