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赵毅脸色阴沉地看着远处短兵相接的战场。
他不信那北凉世子徐凤年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杀他儿子之事!
这广陵道现在还没多少人知晓徐凤年的身份,这才是他赵毅敢如此行事的原因!
但这广陵道可没人不知道他广陵王父子俩!
换句话说徐凤年若是此时敢杀那赵骠,那么他赵毅就敢给北凉扣个谋反的帽子!
到时候整个离阳都会对北凉发难!
所以他赵毅不信这徐凤年敢以整个北凉的人命来豪赌一场!
而那短暂愣神的广陵王世子赵骠总算不是太蠢,在生命威胁面前他还知道要跑!
他一拉缰绳就驱使着马匹在这满是筋骨血肉的战场上掉头就跑。
那全力奔行的汗血宝马身上顿时流出了无数似血的汗珠。
但很快一道人影便以比汗血宝马更快的速度出现在了赵骠身前,正是那北凉世子徐凤年!
只见徐凤年自信一笑,接着单手下按,直接按住了那汗血宝马的马头,然后将其猛地下压。
这前冲的汗血宝马身形顿时一滞,竟是寸步不能再前。
而在短暂凝滞之后,这身价不菲的马头便骤然间朝着地面砸去,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那端坐在马匹之上的赵骠满脸惊骇之色地随着扬起的马匹后半身跃起,接着毫无形象的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落在地!
咚!
沉闷的响声传出。
那身重起码三百斤的赵骠借着全身肥肉的卸力在地面之上翻滚了数圈这才在徐凤年的脚下停了下来。
看着徐凤年手中的短匕,赵骠吓得根本不敢有丝毫动弹。
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后似是想出了急智般开口道:
“徐哥哥,徐哥哥,莫要冲动。
只要你不杀我,我愿意将我刚刚物色到的、登榜胭脂评的女子拱手相让。”
说完,赵骠小心翼翼地看着徐凤年的脸色,等见到徐凤年毫无动容后,他立刻从内兜掏出一个锦囊递了过去并补充道:
“徐哥哥,我发誓,这女子还是处子,我一根手指都还没碰。
我只是正寻思着什么时候将其绑了来,但真还没动手。
对,对了,这女子叫做陈渔,真的在胭脂评上啊,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她的踪迹。
她是胭脂评第二啊,堪比第一的南宫啊!
我发誓,我发誓啊!
徐哥哥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陈渔?
不输南宫的胭脂评第二?
徐凤年嘴角微微一勾。
没想到啊,黄三甲手下另一枚绝色棋子竟在这赵骠口中有了线索。
这棋黄三甲本来是给那离阳大皇子准备的。
当然,徐凤年可不打算将这有月桂入庙格的陈渔拱手相让。
月桂也是大气运啊。
况且徐凤年本身也没打算在此时杀了这赵骠。
这等废物,不杀可比杀了更好!
但死罪可免,刚刚竟然妄图窥伺他女人之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凤年手指微动,那赵骠便是一阵鬼哭狼嚎。
因为徐凤年竟是将赵骠当作了砧板上的大鱼,用那匕首削起了鱼肉!
这种痛楚无异于千刀万剐之刑!
随着一片片肉的飞出,那赵骠疼得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甚至连自己的黄汤都已无法控制!
而徐凤年却依旧是脸色淡定地用手中短匕削着赵骠那身肥肉,直到那赵骠口中不停吐着白沫,痛到彻底晕厥过去时,徐凤年这才放过了已是一个血人模样的赵骠。
将手中短匕在赵骠那身手工打造的名贵衣裳上擦了擦的徐凤年这才站起身来极为挑衅地看了一眼远处那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心中忐忑不已的赵毅朗声道:
“赵毅,你若是还想玩,那本世子就叫你广陵尽悬北凉刀!”
随着徐凤年的声音远远地传荡开去,这时围观的人们这才惊觉这些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广陵道军伍的白马骑兵们根本不是什么西楚的乱臣贼子!
世子!
北凉刀!
这些威风凛凛的白马骑兵是那北凉铁骑!
天下第一的北凉铁骑!
这敢给广陵王世子上那千刀万剐之刑的年轻人也不是什么西楚旧臣,而是传闻里最为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北凉世子殿下——徐凤年!
闻名不如见面,这北凉世子的跋扈之举真的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这里可不是北凉而是广陵!
这北凉世子殿下竟也敢对这广陵道上的土皇帝如此嚣张?
不过对此人们心中倒没什么恶感,相反大多都在心里升出了一种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快感。
这广陵王父子二人平日里靠着铁血镇压杀得广陵道没有二话,但实际上人们心底早就期待有人能治一治这广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