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婢女的质问,李淳罡呵呵一笑。
他李淳罡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什么?
这些蝼蚁的声音未免也有些聒噪了。
所以李淳罡仅仅是一挥袍袖便有数缕精纯的剑意飘逸而出。
这些分成数缕的剑意对于高手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尤为致命!
刚刚还对众人横眉冷对的婢女、侍卫几乎是瞬间就停下了威胁的声音。
因为在他们的喉间均出现了一道致命的红线。
紧接着这些婢女、侍卫便尸首分离,一颗大好的头颅带着鲜活的表情坠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与那湿漉漉的泥土混杂一起成为了土壤养分的一员。
看着突然滚落的头颅,裴南苇心头一跳。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徐凤年身边人竟然一言不合就要大开杀戒,甚至连一句问话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徐凤年已经知晓这里是一场针对于他的陷阱了吗?
除了这个,裴南苇完全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可能了。
望着脸上满是惊骇的裴南苇,高坐于马上的徐凤年微微低头,看着富有且慷慨的裴南苇笑眯眯地问道:
“你不跑?”
马下抬头的靖安王妃一脸复杂地反问道:
“我能跑到哪里去?”
徐凤年指了指自己的马车笑道:
“这里。”
裴王妃惨然一笑。
这徐凤年果然是在馋她身子。
身为靖安王妃若是进了那徐凤年的私人马车,即便她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也没用。
受到千夫所指的她必然会被浸猪笼。
除非从此之后再无裴南苇这个靖安王妃才有可能留得一线生机。
自觉必死的裴南苇看了看手上的信封,再度抬头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这里是一处陷阱,那你为何还要来?”M..
徐凤年轻笑一声,给出了个裴南苇想不到的答案。
“当然是为你而来。”
裴南苇全身一震。
向来被靖安王赵衡视为可以随意揉捏玩物的她何曾受过如此重视?
这一句‘为你而来’直击裴南苇那颗脆弱的心灵,令她对于徐凤年观感瞬间变好。
可最终裴南苇还是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不再是那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若是徐凤年轻易将她得手,那么她的下场也未必会比在靖安王这好几分。
明白自己处境的裴南苇冷着一张脸开口道:
“你先从这里活着走出去再说吧。”
徐凤年呵呵一笑,望向那动静越来越大的芦苇荡笑着开口道:
“王妃请放心,本世子就算是死也会和你一起死。
这黄泉路上本世子可不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等我们一起到了那黄泉路上,本世子便好好教你这张小嘴儿如何吹箫。
你儿赵珣想做但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本世子可不怕。”
见到徐凤年如此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裴南苇只是冷笑不止。
世人爱她不过都是爱她这副皮囊罢了,这中间多个徐凤年又如何?
若是真到了那黄泉路上,裴南苇反而不会再如活者般怕死了。
这徐凤年如果真敢让她学如何吹箫,那么小心在那阴间都做不得男人!
而调侃完了裴南苇的徐凤年则是抬头望向了那绿意繁茂的芦苇荡。
在那里正有一男一女顺着小径走来。
男子肩上扛着一根长长的瘦竹竿,正如燕子江上初见的时候。
不过这一次吴六鼎身后十步距离上还跟着一个负剑的清秀女子,双眼紧闭,拥有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想来这女子便是那比吴六鼎剑术更高一筹的剑侍翠花了。
上一次吴六鼎面对着李淳罡那天人合一的一剑落荒而逃,这一次估计是回过了味来,明白了上一次李淳罡是借助了天时地利才挥出了那堪比陆地剑仙的一剑。
那李淳罡的真实境界估摸着早就不在陆地剑仙,而是天象境。
否则那一剑可无需借助天时地利。
这也是吴六鼎敢携同翠花再来一战的底气所在。
所以这名将佩剑都给了翠花的吴六鼎今次看也不看那拥有大凉龙雀的徐凤年,而是笑眯眯地望向马车内的那羊皮裘老头,朗声道:
“李老剑神,吴家剑冢小辈吴六鼎,再求一战!”
话音落下,无数剑意瞬间弥漫,吴六鼎身侧的芦苇纷纷被这无形剑气切割成一段段碎苇飘散在空中。
这出场的方式看起来真真像是个神仙中人。
不过场间仍有凡人在,从不曾习武的裴南苇被这剑意一激,顿时面色苍白,头晕目眩就要倒下。
好在徐凤年及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