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此言一出,屋内的四人均是全身一震。
瞎子陆诩完全没想到徐凤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现在坐在徐凤年面前的可是襄樊的主人靖安王赵衡!
此间房门口站着的也都是那赵衡的部将!
若是得罪了赵衡,那么此处卧房就会瞬间变成瓮中捉鳖的瓮!
徐凤年这样不考虑后果的发言着实让陆诩心中对于徐凤年是个明主的想法动摇了一丝。
而那赵珣在听见了徐凤年张狂的话语后,心里顿时痛快大笑起来。
这家伙还真是表里如一啊。
先前徐凤年就在那青州姥山直呼他父王的名讳,后来在那春神湖上的黄龙楼船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也敢无视靖安王的名号硬生生地欺辱于他。
但他父王可不是他,他父王不止是心思阴沉手上还有着足够的实力!
刚刚徐凤年的大不敬言语势必已经被他父王记下了这个仇,只等合适的时候就会给这徐凤年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深刻教训!
呵,这小小北凉世子竟敢和他一样觊觎那美艳动人的裴南苇,那么这教训怕是徐凤年下辈子才能记起来了!
心中感到无比畅快的赵珣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仍坐在窗边的裴南苇,这女人,不管何时何地看都是那么的让他全身燥热啊。
要不是有他父王在这,他高低要去那自己的私密小院中找到那和裴南苇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子好好的泄一番火!
注意到自己继子贪婪的视线,那刚刚就一直被徐凤年毫不遮掩眼神注视着的裴南苇更是感到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不过相对于这有色心没色胆的世子赵珣,那北凉世子徐凤年更要肆无忌惮一些。
那传闻中喜好美貌妇人的徐凤年视线就仿佛一只小手般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真是让她全身都不自在。
但十分明白自己花瓶地位的裴南苇在赵衡不发话前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屈辱。
可这徐凤年对她不敬也就算了,现在又来挑衅这靖安王赵衡?
徐凤年是真不怕赵衡以摔杯为号招来刀斧手将他乱刀砍死吗?
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事是他徐凤年不敢做的?
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那战功彪炳的不是那人屠徐骁而是他徐凤年了呢!
想到这里的裴南苇就不由得瞥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可让她不解的是对于徐凤年那毫不客气的言语,靖安王赵衡居然风度极好的没有生气,反而在眼里有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裴南苇不知道的是赵衡折颜来此为的就是试探出徐凤年的虚实。
如今他终于可以确认恶名昭彰的北凉世子果然是这般的倨傲张狂。
这对于赵衡来讲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赵衡才不怕徐凤年嚣张跋扈,他更怕的是这徐凤年进退有度。
因为会这样做的人无一不是城府深沉之辈,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小人。
反而像徐凤年如此这般直白的人,实在是太好对付了。
这种不知进退尺度的家伙就算成为了北凉王也迟早会横死在外头。
到时候那北凉三十万铁骑只会成为他靖安王的助力!
赵衡嘴角微翘,很是平静地回道:
“你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跟你爹乃是兄弟相称,当年还一起把酒言欢过呢。
虽然我比不得你爹的功勋盖世,但好歹也被封了一方藩王。
勉强让你称一句叔叔也不过分吧?”
看着赵衡即便是被他当面顶撞也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徐凤年脸上露出一抹讥笑。
他倒要看看号称吃斋念佛好几年的赵衡到底能忍到何时!
“我爹?我爹可从没说起过他有这么个废物兄弟。
你确定当年跟你把酒言欢的是我爹而不是那肥猪赵毅?”
赵衡呵呵一笑,眼里却尽是冰冷之色。
好,真好!
这北凉世子还真是狂。
这下不仅惹恼了他还惹恼了那凶名昭彰的广陵王赵毅!
意识到自己心里动了怒气的赵衡赶紧用食指拇指捏住一颗手腕上的菩提子佛珠这才让起了波澜的心平静下来。
他仍旧保持着笑容开口道:
“贤侄此言差矣,我虽然样样都不如你爹,甚至生的儿子赵珣也不如他。
但是同为王朝藩王,我想你爹还是很乐意认我这个兄弟的。”
见赵衡直接称呼上了贤侄,徐凤年脸上的讥笑之色更浓。
“是吗?可我怎么听我爹说当年有个封地在襄樊的藩王兄弟被他用马鞭连敲几十下,连脑门都被敲肿了也不敢吭声。
我爹敲的那位藩王兄弟不会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靖安王握着菩提佛珠的手指猛地攥紧,力道之大甚至令那坚硬的佛珠表面都出现了丝丝细纹。
嘭!
最终这粒菩提子佛珠还是被那赵衡捏碎,剩余的